第26章 晉·江·文·學·城
第二十六章
主持人話音一落,坐在席位上的音樂老師,差點碰掉自己的水杯,怔怔的看了一會兒台上,扭頭望向楊若國,嘗試着最後的掙紮,“老師,他剛才說什麼樂器伴奏來着?
”
二中的音樂老師十五歲時師承楊若國,出國闖了幾年後,累了倦了,回到二中當了一個養老的閑散音樂老師。
反正——
他在某些班主任口中,一直在生病。
楊若國同樣沒回神,他以為阮茶單單表演一個二胡!
半晌,幽幽回答:“二胡、唢呐、薩克斯。
”
音樂老師仿佛丢了靈魂,怔怔的回身正對着舞台,看着學生們有序的搭建場景,慢吞吞的伸手,慢吞吞的捂住耳朵,“他們簡直在難為我的耳朵!
”
唢呐一出,誰與争輝?
那股子勁兒,得直沖天靈蓋。
“傅忱吹薩克斯?
他能吹的比唢呐高?
薩克斯能有出頭的機會?
”
楊若國聞言,撥弄了一下自己花白頭發紮的小揪,“比唢呐高幹啥,說不準人家當伴奏的伴奏。
”
有薩克斯的協調,唢呐的風采才能完全的展示的出來。
音樂老師:“……”
老師,你說的時候,就不虧心嗎?
而且不光薩克斯,演員呢!
他們的嗓音能蓋住唢呐?
?
?
不光評委席,家長區同樣有了窸窣的議論聲,他們培養兒女,西洋樂曲占據主流,少數會學古筝,琵琶,其中二胡真的罕見,更不要說唢呐了……
再說,唢呐一般不用在紅白事上嗎?
在一衆家長裡,唯有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嚴肅英俊的臉上出現了片刻的錯愕,似沒想到在節目中能聽到傅忱的名字,而且是在一個單單聽着,就很不正經的節目裡。
梁倩玲聽着報幕,譏諷的笑了笑,“老三,你家阮茶,可多才多藝。
”
無奈,她譏諷到位了,衛皎的天線壓根沒有接收完整,樂呵呵一笑,“那是,我家茶茶從小到大,學啥都快。
”
就太懶了點,像自己和非非,但懶的快快樂樂,多好啊。
梁倩玲:“……”
我在譏諷你啊!
譏諷!
!
!
正在後台等任務結果的任輕輕,聽見阮茶的表演樂器時,險些笑出聲,喃喃自語,“拿着唢呐二胡上台,音樂老師能看上嗎?
”
但想想也對,阮茶并不知道藝術節的重要性,隻要自己拿到前三,她的美貌值就會被抽取。
藝術性的任務果然不錯,自己前面再也不會有阮茶擋着了!
自信已經能完成任務的任輕輕,環顧一圈沒有尋到徐深後,心下不安,生怕自己前面太糾纏,讓徐深心裡厭煩。
索性不再看阮茶的節目,徑直出了禮堂去找徐深,說不準見到徐深時,自己已經拿到了2點美貌值,到時候,徐深再生氣,估計都發不出火。
徐深前期對阮茶另眼相待,不就看重阮茶的一張臉嗎?
就在衆人想不明白的間歇,台上布景已然完成,華鐘豪帶着其他五個人,沿着長桌坐成一排,而後往後大爺似的一靠椅子,流利的英語脫口而出,“Iammathematics!
”
幾乎同時,一段情緒悲沉的二胡聲幽幽響在禮堂裡,凄凄涼涼如泣如訴,萦繞在心頭,怪壓抑的。
可搭配上台上六個學生哭泣的數落學生們對自己的嫌棄時……又有一種詭異的沙雕歡樂。
阮茶一席校服,坐在舞台一角的凳子上,手上動作極穩,全然沒有第一次在藝術節上表演的緊張,中間甚至有空閑擡頭,而後一眼和自己老媽目光對上,母女倆相視一笑。
老媽最清楚了,自己和老爸在小鎮上,可有着“哼哈二胡”的稱号!
台下有的學生聽着聽着,眼睛就紅了。
天啊,拟人化的六個學科說出來自己的心聲啊!
他們真的很嫌棄學習!
當個學渣不美嗎!
而觀衆們也都看明白了,一部依照着《後媽茶話會》改編的《學科茶話會》,數語外理化生六門學科拟人化,分别闡述着學生們如何嫌棄自己,看不到自己好的委屈,自己也不想難的讓你們做不出來啊!
二胡的聲音不高,沒有完全蓋住演員們的台詞,搭配使用,效果居然不錯?
原本捂着耳朵的音樂老師不由自主的松開手,眼睛微亮,同自己旁邊的楊若國說:“老師,阮茶二胡拉的雖然功力不算特别娴熟,但情緒把控的很到位,豐滿的情緒輕而易舉的就能把人帶入氛圍裡。
”
不光音樂老師,家長們同時被代入情緒了,一個個的不由去想,自己有沒有把孩子逼的太緊,然而不帶他們感慨完,台上的音樂登時變了!
楊若國恍然,他就知道,小丫頭得搞事!
剛開始,有一段舒朗的薩克斯獨奏,優美溫柔,讓人止不住的沉浸其中,聽的耳朵都懷孕了!
然而,緊接着,阮茶從高腳凳上利落的跳下來,兩手拿着唢呐,嘹亮的唢呐聲刹那間沖上雲霄!
一首《快樂似神仙》生生的把紳士薩克斯帶出了痞氣。
震得觀衆們一個激靈,差點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大悲大喜恍若坐着雲霄飛車一樣。
沖擊的心髒停擺,喜慶的天靈蓋發暈。
刹那間,他們仿佛明白了為何都說唢呐從出生吹到頭七了,《快樂似神仙》的曲調就像一首魔性BGM的萦繞在四周。
為什麼說魔性呢?
因為有些人已經不自覺的跟着哼唱出來了。
台上的演員們立刻收拾了布景,一個個的圍住竄到台子中央的阮茶,而阮茶身上的校服,告訴了觀衆,那個嫌棄學科們的人——出來了!
台上拟人化的學科演員們,圍着阮茶,你一言我一語的數落阮茶對學科門的嫌棄,可自己很有用啊!
從未來到現在,從航天到生活,應用在方方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