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初雪一聽到這話,當即擡起了頭來。
眼神裡還閃爍着幾絲晦明晦暗的幽光。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們兩個都是女人,我能對你做什麼?
”時念初慢悠悠的說道。
“不是……”甯初雪似乎是想要解釋什麼,可是才說了兩個字,那到嘴邊的話就又咽了回去。
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慢慢的脫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時念初是知道甯初雪身上有傷的。
畢竟她的臉色以及她的行動都表明了一切。
可是她完全沒有想到,她傷的居然會這麼嚴重。
整個後背都遍布着青青紫紫的痕迹。
那些傷痕一看就是用棍子打出來的。
時念初忽然就想到了那個戴面具的男人手裡拄着的那根拐杖。
時念初屏住了呼吸,然後緩緩的坐到了甯初雪的身邊。
近距離一看,才發現,甯初雪的傷沒有那麼簡單。
皮膚上遍布了很多舊的痕迹。
就好像是長期遭受過虐待的身體一樣。
“這些傷都是那個豐先生打的?
”時念初的聲音不自覺的染上了一絲冷意。
“是我犯了錯,受處分是應該的。
”甯初雪的語氣沒有絲毫的變化。
“應該的?
是不是被打死了你也覺得心甘情願?
”時念初聽到這話,眼底的神情冷冽得更厲害了。
“我的這條命就是主家了,哪怕是死了,我也絕不會有二話。
”甯初雪回答的幹脆利落。
“那我還這麼費盡心思的給你上什麼藥?
把你治好了以後,再讓你回去挨打嗎?
”時念初一時間都沒了要給她上藥的心思。
“我……沒有讓你給我上藥。
”甯初雪遲疑了片刻後說道。
時念初一聽到這話,脾氣瞬間就飙上來了。
甚至都有點被氣笑了。
“你這話說的我好像多管閑事一樣,我是不是就應該讓你跪在地上,把那些草坪都給修剪完了才是?
”
時念初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那是主家交給我的任務,我怎麼樣都應該要完成的。
”甯初雪定聲。
時念初:“……”
“随你的便。
”時念初真的是被氣到不行了,直接把手裡的藥膏扔到了甯初雪的懷裡。
然後就站起了身。
那樣子似乎是不打算再繼續插上了。
甯初雪的臉上倒是沒有什麼異樣,隻慢慢的穿起了衣服。
然後起身,非常平靜的朝着門口走去。
但是背影卻佝偻的厲害。
就連腳步,都有些踉跄。
時念初看的眉頭狠狠皺成了一團。
不過卻沒有再出聲叫住她。
可是走到門口的甯初雪,卻又突然停了下來。
然後轉身朝着時念初走來。
時念初的眼神不由得閃爍了下。
可是甯初雪卻隻是彎下腰,細心的整理着時念初打開的醫藥箱。
然後又重新放回到了櫃子裡。
整個過程她都做得非常的安靜以及順手。
就好像是完全都沒有看到時念初的存在一樣。
時念初的紅唇都已經快要擰成一條直線了。
可是下一刻,甯初雪刻意壓低的聲音就傳得過來。
“不要跟主家作對……”
這一聲非常的小,而且甯初雪說這話的時候腳步也沒有絲毫的停留。
以至于有那麼一瞬間時念初都懷疑是不是她聽錯了。
但是,他又可以非常的肯定。
剛剛那句話确實是甯初雪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