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亭關了手機燈,将晦澀的情緒隐沒在黑夜中,他伸手把季方晴拉到身邊,帶她離開療養院之前,趁她沒注意将許芳馨的衣櫃門打開了一些。
江遠亭帶季方晴離開沒多久,許芳馨跟護工回到房間。
“以後那種無聊的講座就不要叫我了,聽了之後我就能長命百歲嗎?
”許芳馨沒好氣道。
“好的,季夫人。
”護工笑着說道。
許芳馨坐到床上,眼睛狐疑地看向半開着的衣櫃問護工:“我出門不是關了衣櫃嗎?
怎麼開了?
”
護工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眼中的慌張神色一閃而過,印象中江遠亭不是個有前手沒後腳的人啊,怎麼偷東西這麼不仔細?
許芳馨是個有疑心病的人,護工隻能定了定神胡扯:“可能是我後來又打開了。
”
許芳馨不放心,用鑰匙打開梳妝櫃上的一個抽屜,裡面的黑皮本子還在,她心裡還是不安心,在房間裡查看了一番,發現戶口本不見了。
“季方晴來過?
”許芳馨瞪向護工:“你跟她串通好的是不是?
你把我叫出去,就是想讓她來偷戶口本,然後她跟江遠亭去領證,給我來個先斬後奏?
”
護工沒想到暴露得這麼快,本來以為還能拖到明天,現在隻能坦白:“季小姐跟江先生是來過了。
”
“好你個阿華,你是要氣死我嗎?
你什麼時候犯糊塗不好,偏偏要在這件事上犯糊塗。
季方晴不是你女兒,你就讓她往火坑裡跳,你是不是存心的。
”許芳馨恨得牙癢癢,怒聲道。
護工不明白:“季小姐跟江先生很般配,您為什麼反對?
”
“般配個屁,你個糊塗蛋,知道什麼。
”許芳馨怒氣攻心,氣得直咳嗽。
護工連忙幫她拿藥:“您還說我糊塗,其實糊塗的是您。
您怎麼老是向季小姐隐瞞您的身體狀況,要是您有個好歹,季小姐會遺憾終生。
”
“你沒聽醫生說我沒救了嗎?
沒救了還說什麼說,說了就能好的話我早就說了?
阿華,你不要給我轉移話題,你以後要是再敢跟季方晴狼狽為奸,我叫你好看。
”
許芳馨暴躁地吃了藥,還是在劇烈咳嗽,咳出了皿。
護工看在眼裡,暗暗歎了口氣,這已經是常事了。
她給許芳馨加大用藥劑量:“不是季小姐讓我幫忙,是江先生,江先生想跟季小姐結婚。
他這些天每天過來找您,比三顧茅廬還勤快,您哪次不是給他吃閉門羹。
您又不是眼盲心瞎的人,江先生對季小姐有多上心,您難道會看不出來嗎?
”
護工說着又歎氣:“江先生讓我跟您說,您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他會護季小姐周全,他也沒說您擔心的是什麼事兒,您自己去琢磨吧。
”
“别給我灌迷魂湯,他們倆就是孽緣,你給我出去,看到你我就來氣。
”許芳馨火氣還是很大,自顧洗了手上的皿迹。
護工拿了拖把,搖頭歎息地把地闆上的皿漬拖幹淨才離開。
許芳馨一個人坐在療養院房間的窗前,心中明白得很,她女兒昏了頭,鐵了心要跟江遠亭結婚,她攔不住。
她想着紅了眼,拿出手機給季方晴打了電話,電話很快被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