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款的截止日期是12月31日,日子還沒到,李會長急不可耐地讓我簽字,是沒有撥款影響到了李會長的利益嗎?
”
江遠亭清冷的眸光帶着幾分寒光。
此話一出,會客廳的空氣肉眼可見地凝固起來。
喬四海一雙小眼睛忍不住偷偷打量江遠亭,這個年紀輕輕的副會長淨說什麼大實話。
而另一旁的程啟跟江遠亭在商場上交過手,他女兒程沫被江遠亭算計的牢底坐穿,可見江遠亭手段毒得很,跟李青長鬥,江遠亭不一定會吃虧。
程啟眼觀鼻鼻觀心,反正這場會議,他隻要跟喬四海不表态,會議隻會無疾而終。
他仔細一想,也明白江遠亭讓程京轉達話的用意了,這小子分明就是用利益拉着他跟喬四海上了利益共同體的賊船。
主座上的李青長挨了江遠亭一記硬刀子,一時氣得皿沖腦門,有些緩不過來勁兒。
過了好一會,江城山才回過神來打圓場:“李會長隻是關心進度,遠亭,你可能對李會長有點誤會,他是好心。
”
“哦?
既然是誤會,我希望李會長不在其位,不謀其職,不負其責,不盡其事。
能做到?
”江遠亭把江城山給李青長搭的台階拆得幹幹淨淨。
在場的人又屏住呼吸,鴉雀無聲,就連江城山都不知道怎麼往回圓了。
李青長氣得臉上鐵青,這個江遠亭就是當衆打他的臉,說他越俎代庖。
今天居然被個愣頭青明裡暗裡給擠兌,他面子差點沒挂住,想要直接發怒。
但李青長在商場浮浮沉沉多年,他忍耐力也是極強,皮笑肉不笑道:“我就等12月31日,世侄交出一份令所有人滿意的答卷。
”
李青長今天本是想要施壓江遠亭,逼他就範,但哪裡知道程家和喬家兩個老東西居然不接茬,作壁上觀,撥款的事情隻能以後再說。
他目的沒達到,碰了一鼻灰,他冷哼一聲,大步離開了會客廳。
程啟和喬四海見狀,也相繼離開。
江遠亭起身往外走,在走廊上,劉博慶追上來。
他因為上了年紀,跑幾步氣喘籲籲:“副……副會長,你在會議上不給李會長面子,以後日子不好過啊。
年輕人,要懂得藏鋒守拙。
”
江遠亭清冷的目光淡淡地凝睇劉博慶一眼:“謝謝關心。
”
劉博慶溫和的臉上眉頭擰了擰,江遠亭這是沒有聽到心裡去。
“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晴晴想,要是李會長報複你的時候,傷害了晴晴,我怎麼向晴晴爸爸交代?
”
“但願您一直守着這份初心。
”江遠亭深不可測的眸光直直地落在劉博慶身上。
劉博慶渾身起了雞皮,江遠亭這雙眼像是在審判他,他被江遠亭看得目光閃躲,最後歎口氣說:“我跟老季是幾十年的朋友,我隻是希望你能多為晴晴着想。
老季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晴晴和芳馨好好過日子,我不想他的遺願落空。
”
“嗯。
”江遠亭沒再多說,淡淡地應聲,轉身離開。
劉博慶站在原地很久,江遠亭讓他守着初心,難道是在懷疑自己?
其他撇開不說,江遠亭一來,南城可能要變天了,他得為自己找好後路。
天捅破了,再大的人物也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