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還好吧。
”出來的傭人看到季方晴面色不怎麼好,忙上前攙扶她。
“沒事。
”季方晴強忍着澀意,啞聲說道。
“先生在書房,我去叫先生過來,太太您稍等一下。
”傭人關切地說。
蘇媽不在清水灣别墅,傭人們都放開了些,沒有從前畏手畏腳。
“不用了,你先進去吧,我在外面坐一下再進去。
”季方晴輕輕推開傭人。
如果讓江遠亭看到自己這副德行,估計又要讓他擔心了。
“快立冬了,外面風大。
我去給您拿件外套。
”傭人快速進了門。
季方晴在花園裡的亭子裡坐下,皮質的靠椅上剛坐上去确實有些涼。
在冷風中吹了會,她發熱的眸子漸漸緩和,還有心尖的陰雲還纏着她,她趴在圓桌上,用手畫着星星的形狀,腦子裡面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拿出手機想找溫雅說說話,撥通沒多久就被接聽了。
她還沒張嘴說話,裡面就傳來男人的慘叫聲。
“擦,溫雅你個瘋女人。
”
這不是蘇以洋的聲音?
他們在幹什麼?
季方晴正疑惑,溫雅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我在教訓禽獸,等會給你回電話。
”
禽獸?
蘇以洋撐死了也就是一條奶狗吧,她可想象不出他禽獸,反倒溫雅兇神惡煞的樣子更像禽獸一些。
電話裡面傳來嘟嘟的忙音,季方晴有些沮喪,她單手撐着頭,冷風吹得她全身冰冰涼涼,但她也感覺不到冷。
季方晴正出神,她肩頭微沉,一件秋款針織外套披在她肩頭。
旁邊高大挺拔的人影将路燈擋住,她眼前一片黑暗。
“怎麼不進去?
”江遠亭在她身側的椅子上坐下,大手裹住她在圓桌上冰涼的手。
“我想吹吹風。
”季方晴的手背上傳來暖流,鑽進了她的心裡似的。
她擡起耷拉的腦袋:“剛剛碰到蘇媽了,她兇我。
”
江遠亭沉默了會,表情隐藏在背光處,讓人看不出情緒。
”我也兇她了,可能我跟她八字不合。
”季方晴覺得這個話題讓他為難了。
在他面前說他好朋友媽媽的壞話,他這幅表情也合情合理。
“還有呢?
”江遠亭突然問,溫熱的指腹在她白皙的手背上摩挲。
還有什麼?
季方晴怔住,她又重新趴回圓桌上,沒有多少精氣神:“沒有了。
”
“我記得你好像說過,要彼此坦誠,江太太想言而無信。
”
江遠亭更是把季方晴說蒙了,她除了寶寶沒了的事情沒說,其他的她幾乎沒有隐瞞他吧。
難道他知道了。
她警覺起來:“還有……我今天在公司差點被經理打了,腰部撞得軟組織挫傷。
剛剛蘇媽還撞了一下我,疼死我了。
”
江遠亭黑眸暗了暗:“撞哪邊了?
”
季方晴見他緊張,長舒一口氣,看來是不知道,差點就招了。
“這裡,青了好大一塊呢。
”
她側過腰,将襯衫和西裝外套掀起一小半,雪白的肌膚上一片醒目的青紫色。
江遠亭二話不說起身,将她從椅子上抱起來:“受傷了還在這裡坐着?
”
他有些不悅,季方晴懶懶地伏在他懷裡,卻笑起來:“不是等着江先生來抱我上樓。
”
江遠亭抿着唇,清冷的俊臉上卻沒有半點笑意。
季方晴心裡犯嘀咕,要是平常,他肯定會哄着她,但今天他好像更像教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