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亭輕輕推開浴室的門,裡面的人受了驚吓,猛地擡起頭,看到是他,又露出恬淡的笑容。
他很喜歡看她笑,靜靜的,像是午夜綻放的昙花,他希望這樣的花期能更長,開滿他的一生。
“怎麼又洗床單?
”江遠亭在她旁邊俯身,拾起她泡得起皮的纖手,很心疼。
季方晴将手收回來,溫柔又羞赧地瞪他一眼,他昨晚做了什麼好事他忘了?
他就是明知故問,她繼續搓床單。
江遠亭在一旁幫她整理,季方晴連忙将他的手拿了出去:“你先休息,我馬上就洗好了。
”
她幹活利索,很快将床單過了一道水,熟練地把水擰幹,她力氣不大,上面滴水比較急。
她使出吃奶的勁兒再次擰了擰,效果并不怎麼樣。
季方晴在考慮要不要在這裡買一台洗衣機,要是江遠亭每晚獸性大發,她洗床單都要洗脫皮。
江遠亭以前換洗的物件都是秘書處理的,可是現在他們很私密的東西,她想自己動手洗,所以她每次隻讓秘書把江遠亭的外衣拿走。
“我來。
”江遠亭笑着從她手裡拿過床單,擰水的動作并不算娴熟,但他力氣很大,床單沒再滴水。
他跟她一起在窗前晾床單,這裡白天陽光很好,洗完東西幹得比較快。
兩人一人拿着床單一頭,他們動作不快,好似都希望這樣的時光能再延長一點,隻要一點點就好。
季方晴起了貪玩的心思,她用力甩了一下晾好的床單,上面未擰幹的水甩在江遠亭的俊臉上。
她偷襲成功,噗嗤一笑。
江遠亭向來成熟穩重,并沒有與她嬉鬧。
他優雅地擦了擦臉上的水珠,狹長深邃的眸子湧起兩簇暧昧危險的暗火。
倏然季方晴隻覺一陣天旋地轉,柔軟的腰肢上多出一隻大掌,将她禁锢在他結實的懷裡。
江遠亭微微低頭,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勾起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臉擡高,使得他們的唇差一些就要貼合:“你說要怎麼報複你?
”
季方晴因為彼此靠近,小臉變成水煮蝦,整個魂都跌進他熱情湧動的粼粼眸光裡。
她沉了下去,片刻窒息。
江遠亭滾燙的鼻息讓彼此之間的空氣更加稀薄。
她眨了眨眼,江遠亭對她而言有緻命誘惑,他還沒做什麼她就有些輕喘。
怕他再不放手,自己會情不自禁去親他,若是她親了他,就是羊入虎口。
季方晴在情動中将纖白的手掌伸到他面前,低柔地說:“你打我一下,算是扯平。
”
江遠亭黑眸中的暗波落在她薄薄的掌心,無動于衷。
他的視線主動轉移,她的魂才得以脫身,人也清明幾分。
她準備說什麼,卻感覺到臀部被他的手輕輕拍打一下,她一個激靈,猛地挺身,惱羞地看他:“你打我……”
屁股。
“是你讓我打的。
”江遠亭的聲音因她挺身撞到不該撞的一處而更加沙啞。
季方晴沒地理解,更是面紅耳赤。
與其說他打她,不如說更像是在調情。
正在此時,季方晴的手機響了,她慌忙從上衣口袋裡拿出手機,是外賣的電話。
“我去拿外賣。
”她如釋重負地從他懷裡鑽出來,不小心撞在另一側晾貼身衣物的落地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