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方晴見他沒說話,踮起腳尖在他冷峻的側臉上親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更加柔和:
“快去吧,快點把工作忙完,說不定我們還能晚上一起看電影。
”
江遠亭冰冷的神色因為她的舉動緩和下來,他低着眉,黑眸中的情緒有些複雜:“對不起,我讓司機送你先回去。
”
“沒事,現在溫雅肯定教訓完蘇以洋了,我跟溫雅去看電影呀。
你忙你自己的。
”季方晴與他相視,嘴上這麼善解人意,其實心裡好澀。
她都有些恨打電話的人了。
季方晴看到江遠亭還站着不動,隻能推着他去試衣間換上他的西裝。
到嘴的鴨子被自己親手放飛,她心裡在滴皿:
“我今天要刷你的卡,讓你大出皿。
算是你将功抵過了。
”
“嗯,我會早點過來找你。
”江遠亭進了試衣間,換好衣服出來,沒有系領帶。
季方晴把他手中的領帶拿過來,幫他系領帶,卻被江遠亭的大手摟住了纖腰。
她的身子被他擡高,他在她唇上輕啄:“好好照顧自己。
”
“江先生,我知道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你還怕我把自己丢了不成?
”季方晴捶了捶他的兇口,眼裡帶着笑。
送江遠亭離開後,季方晴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她在他身後癟着嘴,怅然若失。
果真沒有看到過光明,就能忍受黑暗,看到美好之後,又被剝奪走,失落感簡直像是無底洞,她都難過的想哭。
季方晴給溫雅打電話,溫雅沒接,隻能給她發信息。
她去櫃台把剛剛挑的衣服結完賬,一個人在商場裡面閑逛,順便等溫雅的回複。
她走走停停,魂不守舍,突然跟一個女人撞個滿懷。
季方晴被撞得七葷八素,明明對面是個瘦瘦高高的女人,但身上跟鐵打的似的,她現在疼得眼冒金星,手中買的東西掉了一地。
“對不起,你沒事兒吧?
”她先開口,是她走路沒注意。
女人穿着白色運動外套,牛仔褲,一雙小白鞋。
她站在原地紋絲不動,跟座冰雕一樣,面無表情,口吐寒氣:“沒事。
”
季方晴見過高冷的人,但沒見過這麼高冷的人,眼前的女人比江遠亭還要薄涼幾分。
“沒事就好,我剛剛沒注意,實在不好意思。
”
她臉上笑得很友善,但女人貌似把她當空氣,揚起天鵝頸高傲地從她身邊飄過。
季方晴尴尬地愣在原地,腳趾頭在鞋子裡蜷縮起來,這位小姐禮貌嗎?
她蹲下身子從地上把大包小包拾起來,突然發現裡面夾雜着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是張名片。
——世合堂葉微。
應該是剛剛那位小姐的吧。
她忙撿起名片小跑地追上去:“小姐,你的名片掉了。
“
葉微聞聲,淡漠的唇角冰冷地揚起,無半點人情的冷眸閃過鋒芒。
這就是宛董事長選的繼承人?
看這德行,服衆怕是不可能,世合堂分崩離析是遲早的事兒。
葉微站在原地,等着季方晴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