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娉柔嘟了嘟嘴道:“都怪大姐姐,好好地不去讓人請許大夫來,非得請方大夫,要說這裡面沒有什麼貓膩,我都不姓顔。
”說着就将方大夫留下的藥方撕了個粉碎。
聽到這裡顔菀卿頓時也沒了進去的心思,隻是默默地轉身朝靈堂走去,跟在顔菀卿身邊的阿晴聽也是清晰地聽到偏房内秋姨娘母女的對話,“姑娘不必難過,她們不領情就算了,哼,簡直就是以小人之心渡姑娘之腹!
”
“沒什麼好難過的,你一會兒讓人去将那許大夫請過來吧,其他的不必理會了。
”顔菀卿已經不再打算再參與道秋姨娘的事情裡。
阿晴聞言微微一怔,她沒有想到姑娘還要讓人請許大夫過來,阿晴立馬就不樂意了,“大姑娘,她們自己會去請的,咱們就不要管了,咱們已經替她請了方大夫,就這還懷疑姑娘你的用心,若是咱們再去請許大夫,指不定她們還怎麼想呢?
該不會以為咱們去收買許大夫吧?
”
聽了阿晴的話顔菀卿倒也覺得有些道理,索性也就不再讓阿晴喚小丫環去請許大夫了。
等着顔菀卿到靈堂的時候聽冬雪禀報了田思思過來了,是與丞相夫人一塊兒過來的,不過當時沒有瞧見顔菀卿便留下了一些話讓冬雪轉達顔菀卿。
“田姑娘說知道姑娘你現在的情況,不用擔心之前的約定,隻願姑娘你早日恢複狀态,改日與姑娘一起上香。
”冬雪認真地與顔菀卿轉達田思思的話。
顔菀卿聽到田思思的話語極為感動,知曉她跟着丞相夫人一起出來也不能久留便特意留下話。
“好,我知道了,咱們回去替母親多燒一點錢吧,不能讓母親太寒酸了。
”顔菀卿環顧着不遠處的下人淚眼朦胧道。
“是,大姑娘。
”冬雪與阿晴皆不知曉内情,這會兒看着大姑娘傷心兩個丫環的心中也是很難受,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才好?
畢竟對失去親生母親的顔菀卿來說,是任何言語的安慰都顯得蒼白無力。
太和殿内,早朝過後,明德帝特意将顔恒留了下來。
金漆威龍盤旋的圓柱屹立在太和殿兩側,明黃色的紗帳用金鈎挂在圓柱側面點綴着,讓充滿威嚴的太和殿内也多了一絲柔和,然,此時明德帝趙淵的臉上除了難看還是難看,大有山雨欲來的架勢。
顔恒自跟着明德帝進了太和殿後便主動跪在了殿下請罪,而明德帝則是坐在沉香案桌後處理這加急的奏折,一點兒也沒有讓顔恒起來的架勢。
福順站在明德帝下首微微弓着身子,這一次,卻是連頭也不敢擡,隻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昨夜,明德帝招幸了葉美人明明很是高興,然,半夜卻突然發了怒,不僅賜死了葉美人還對着顔恒這個姐夫破口大罵,福順當時瞧着皇上雙眸通紅滿是殺意的眼神吓得腿肚子直竄筋,這會兒,福順感覺顔恒是岌岌可危啊!
随時都有掉腦袋的威脅。
不管福順心中如何想的,此時的福順眼觀鼻鼻觀心,不敢有半點子的響動。
良久之後,皇帝終于批閱完了加急的奏折,擱下朱砂筆,緩緩擡首,原本俊俏的臉上此時滿是怒氣,墨畫劍眉微微擰起,看着下首跪在地上的人,眼中露出了一絲殺意,随手抄起龍案上的龍型墨研朝着顔恒的腦袋狠狠砸去,“該死的狗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