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話的顔老太君激動地咿咿呀呀地想要表達什麼?
然,因無法言語出聲來,任顔老太君再激動也隻是白費力氣,面目猙獰,歪斜的嘴中口水不受控制地順着下巴淌下來,落在衣襟上,這讓顔老太君感覺備受折辱,榮光了大半輩子不曾想過會落到這個地步。
顔老太君更不曾想到老侯爺竟然早已将事情告訴了顔恒這個孽畜,顔老太君恨不能将老侯爺挖出來鞭屍以解她心頭之恨,遙想當年她也是官家千金,隻是嫁給老侯爺後娘家因為牽涉進貪墨的案子裡,父兄皆是被罷了官,從此無人替她撐腰,可憐她娘家破落了就連帶着老侯爺都欺辱她,成親半年有餘卻是不肯碰她這個正妻一下,這樣隐私的話讓她羞恥難以啟齒。
後來,她收買了老侯爺的心腹才得知原來老侯爺當時早已有心愛的女人,且,安置在外宅中,就連孩子都懷上了,當時,顔老太君得知這個事情頓時就氣得渾身發抖,然,她的娘家早已失勢不可能會替她撐腰,還生怕她得罪了侯爺,娘家人勸她隻當做不知,切不能因此得罪老侯爺,為此,她隻能将牙齒打落了往肚子裡吞。
直到這孽畜滿月後,老侯爺才來她房中要求她對外謊稱這是她的孩子,要她将這個孽畜當做嫡子教養,老侯爺的做法太讓她氣憤和屈辱,可她卻沒有能力反抗,她雖反抗不了,可,她卻能因此提出條件,她要老侯爺與她圓房,并不是她有多稀罕老侯爺,而是身為一個女人,她深知子嗣對女人的重要性。
至于,這小孽畜,她原本是打算先答應下來,畢竟一個小嬰兒這麼小即便是發生一些意外也是有可能的,哪裡能那麼順利地就長大呢?
而,老侯爺在她的逼迫下終究是應了下來,也就是那一次讓她成功的懷上皓兒,她的親兒。
可她沒有想到的便是老侯爺是将這孽畜記在她名下,對外宣稱這是他們的嫡長子,可實際上這孽畜的飲食居住皆是由老侯爺和那賤人負責,根本不肯讓她碰半分,防她也是防得緊,從小老侯爺對這孽畜的待遇便比皓兒的好,她的皓兒才是最可憐的,從小沒有父愛。
她心中恨老侯爺,恨那賤人,恨這小畜生,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恨意快将她燒毀了,然,越恨她就越是賢惠,甚至是故意接近那賤人,和那賤人做起了好姐妹,逐漸地他們都對她放下了戒心,甚至連老侯爺偶爾也會給她一個笑臉,這一切隻是因為她一個正妻在處處奉承着他的愛妾,這才換來老侯爺的一個笑臉。
她和那賤人做了兩年的姐妹才取得那賤人的信任,她親手為那賤人洗手作羹湯,更是日日親手将羹湯送入那賤人的口中,不過短短三月的時間,她便将那賤人的身子摧毀,送了那賤人上黃泉,怪隻怪老侯爺太過寵她,處處不給她這個正妻面子。
而,這一切她自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不曾想老侯爺早已知曉,可她困惑的是既然老侯爺早已知曉為何還能容她多活這麼久?
“你放心,兒子不會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兒子一定會讓母親活得長長久久,讓母親親眼看着你最疼愛的兒子是如何一步步地走上絕路?
”顔恒心中對顔老太君并無太多的恨意,畢竟當年他親娘離世的時候顔恒還小,根本就記不清親娘的模樣。
最讓顔恒介意的是顔太君對顔皓的疼愛,這讓從小就失去親娘的顔恒很是嫉妒,而,這一切隻能怪是顔老太君奪走了他親娘的命,否則,他顔恒何至于無親娘疼愛?
顔老太君聽到顔恒這意味深長的話,心下頓時便明悟了,這個孽畜是準備對她的皓兒下手啊!
這讓顔老太君焦急地又開始抽搐着嘴角,努力地想要開口,想要喊人去通知她的皓兒顔恒這個孽畜的陰謀。
看着顔老太君激動卻奈何不了半分的模樣,顔恒心中甚是暢快,就連臉上都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顔恒仍然不忘刺激顔老太君道:“哦!
本侯差點忘了,老太君最疼愛的孫女,本侯的侄女明兒一早便要進忠誠侯府為妾室了,屆時,一頂粉色小轎擡進忠誠侯府了事,許世子與本侯打過招呼了不會将此事大辦,也就是忠誠侯府連兩三桌的酒席都不會辦,啧啧,想想那冷清的畫面,也不知晴清侄女受不受得住?
當初,母親不是恨本侯的娘親嗎?
如今你最愛的孫女即将成為如本侯娘親一般的妾室,母親可千萬要撐住哦!
當年,本侯的娘親有老侯爺的真心愛惜,可依照本侯看晴清侄女這算計得來的婚事,隻怕是沒有本侯娘親當年的那般好運。
”
顔恒話裡話外的嘲諷再明顯不過,且暗示了顔晴清進了忠誠侯府沒有好果子吃,畢竟是她算計了許懷朔,許懷朔能對她有好臉色才怪了。
雖然,顔老太君竭力說服自己她的清姐兒是無辜的,不可能有那等心機去算計誰,可不知為何心中還是不可避免地慌張了,有心想反駁顔恒,可卻連話都說不出口,這讓顔老太君不由焦急地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她想祈求顔恒放過二房衆人。
顔恒看懂了顔老太君眼中的祈求,然,隻是輕蔑一笑,“兒子便先告辭了,往後的每一天,本侯的兒女們會輪流到老太君床前侍候,母親你就好好等着享福吧。
”顔恒說罷嘴角邪肆一笑,擺明了是要這些不是顔老太君的親孫女在顔老太君床前晃悠,不願意讓二房的人在顔老太君跟前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