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想來大姑娘也是受人蒙蔽,都怪那冬清,若不是因為她,大姑娘也不會和姨娘您置氣。
”春杏嘴上勸慰着夏姨娘,心中卻是記恨冬清上次的一巴掌之仇。
如今,有光明正大的機會在侯爺面前給冬清上眼藥,春杏又怎麼會放過?
夏姨娘借着帕子的遮掩,瞧着門外的動靜,卻始終不見侯爺進來憐香惜玉,夏姨娘不禁疑惑:難道是她哭得還不夠凄慘?
悄悄地往袖子裡換了一條浸了姜汁的手帕,拿起帕子往眼處一抹,頓時辣得夏姨娘直冒眼淚。
攥緊了春杏的手命令:“我這會兒哭好了,這事便過去了,你吩咐下去,意馨院任何人不許将此事告知侯爺,侯爺常說家和萬事興,侯爺處理公務夠煩累了,我既幫不上侯爺,也決計不能給侯爺增添煩惱。
”
站在門外半響的顔恒,聽了夏姨娘的這番真心話,心下不由微微動容。
夏姨娘偶爾雖然愛使小性子,可到底心中深愛着他這個侯爺。
“咳咳!
”顔恒輕咳兩聲,邁着穩健的步伐進屋。
春杏故作剛發現侯爺進屋一般,連忙對着夏姨娘欣喜道:“姨娘,姨娘,你快看誰來了?
”
夏姨娘裝作驚訝地擡起頭,詫異道:“侯爺,你怎麼來了?
”
夏姨娘連忙擡手将鬓角間幾縷淩亂的發絲攏到耳後,借助着春杏的手起身,邁着蓮步走至顔恒身側。
“本侯剛好無事,想着你,便過來看看你,你這怎麼還哭上了呢?
可是哪個不知趣的下人?
惹到瀾兒不痛快,說出來,本侯為你出氣。
”顔恒拉起夏姨娘的手,走到主位上坐下。
夏姨娘本在為侯爺來看她,而心中竊喜。
不想顔恒後面的話,直接讓夏姨娘臉上的笑容僵硬住.
夏姨娘也算是一個通透的人,她又怎會聽不出侯爺的話外之意呢?
‘不知趣的下人’,侯爺這是要将大姑娘大鬧意馨院的事輕輕放過,雖說,她本也沒有想要侯爺責罰大姑娘。
畢竟,弟弟的事還未解決,她此番哭訴隻是為了給大姑娘上上眼藥,在侯爺心中埋下種子罷了。
如今,侯爺這般偏心,倒是出乎了夏姨娘的預料。
夏姨娘努力擠出笑臉:“多謝侯爺關心,無人惹婢妾,婢妾隻是擔心弟弟,這才讓風迷了眼。
”
顔恒并不拆穿夏姨娘的謊言,既然夏姨娘聽懂了他的暗示,那麼,顔恒自然也不介意對夏姨娘大方些。
“之前宮裡賞賜了幾匹蜀錦,庫房中還餘兩匹,你讓身邊人取一匹來做兩件衣裳穿。
”
夏姨娘一聽蜀錦,頓時眼冒綠光,蜀錦啊,那可隻進貢給宮中妃嫔穿用的,一般人便是有錢也難以買到。
蜀地,一年也隻進貢不到百匹蜀錦,實在是這蜀錦太過難得。
整個侯府中,能用蜀錦的人也就長樂公主有資格穿,當初,皇上賞賜了長樂公主一匹,華德太後也賞賜了一匹。
顔恒想着長樂公主以往的穿着,皆是以素淨為主,而那兩匹蜀錦中正好有一匹顔色極為豔麗,顔恒便想着賞賜夏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