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管家看到初三手上的食盒頓時心領神會,他本就是個通透的人,心下便有了數,立即請罪道:“王爺恕罪,是老奴疏忽大意了。
”賀年心下默默給榮美人記了一筆,若不是不能一直讓榮美人病下去,怕暗中明德帝的人發現端倪,這才稍微停了藥,不想,這榮美人就開始不安分了,賀年這時都是有些怪下面的人藥下得輕了。
“賀叔,馬上就到年底了,本王不想過年的時候還有人來礙本王的眼。
”淳于荨澈頭也不擡地應道。
賀年連連應下,“是,老奴曉得怎麼做了,必不會讓王爺困擾。
”看來隻能再給榮美人再下一次藥了呗,誰讓榮美人自己任性?
久病剛愈就迫不及待地跑出來吹風,這便是病而複返也是正合理不過的事情了。
榮美人自然不知道自己隻不過是來見一次南月王,哪裡能想到接下又要纏綿病榻了。
淳于荨澈回想起初一彙報上來的消息,頓時對着賀年囑咐道:“勞煩賀叔備份厚禮。
”
“不知王爺是要送給誰?
老奴也好心中有個數。
”這準備禮物門道裡面的學問可多了,自然是要問清楚。
淳于荨澈合上手中的賬本,神情肅穆道:“長樂公主!
”
“老奴明白了,那老奴先下去準備了。
”賀年微微弓着身子恭敬地應道。
待着賀年走後,淳于荨澈這才起身走到書架旁,掀起牆上挂着的一幅山水畫,從畫後的暗格中取出一個黃色的小瓷瓶,瞥了一眼裡面一粒紅色的藥丸,随即連帶着瓷瓶一起交給了初三,“你親手将這封信和這個藥交給長樂公主。
”
“王爺,這是?
”看着手裡的黃色瓷瓶,初三不明所以,他更不明白王爺怎麼會下這樣的命令,若是沒記錯這紅色的藥丸中是一隻子蠱。
然,淳于荨澈并沒有和初三解釋,隻道:“你交給長樂公主,她自然明白怎麼做?
即便是再聰慧的人又如何?
還不是一樣為情所困,隻怕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聰明如長樂公主也不例外。
”從心底淳于荨澈并不認為長樂公主這是明智之舉,不過,為了他南月國大将軍的生死,他淳于荨澈即便是知曉如此做有些卑鄙了,可他并無任何愧疚,他是南月國的王,所做的一切皆為了南月國的利益。
且,誰又能知曉長樂公主就不願意呢?
聽着自家王爺的話,初三卻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隻抱拳應下,“屬下遵命。
”
淳于荨澈揮手示意初三去辦事,腦海中卻不禁回憶起,先前在郊外與德宇侯馬車擦肩而過的瞬間,他聞到了淡淡地馨香味,沒有人知道其實他的鼻子在來大周後便失靈了,平時根本聞不到任何氣味,隻有那一次在淳王府他在人群中聞到了那唯一的一抹馨香味,隻一次便深深得記住了,這也是他鼻子失靈後第一次能嗅到氣味,這才讓他出手阻攔了趙楚渝。
也是這一抹馨香味讓他在郊外認出了馬車裡的黑衣公子是德宇侯府嫡女顔菀卿,這才随手将那幾個賊人劫下,也許自己的鼻子還能治好,解藥也許能從這顔菀卿身上尋得答案,這才讓淳于荨澈想賣個人情給顔菀卿,讓她欠着自己的人情,日後自己尋她幫忙的事情才能順理成章,也更能讓她盡心幫助自己。
還有一點,便是想起自己即将對長樂公主所做的事情,看着那年少稚嫩的少女竟難得有了一絲不忍。
這個世上的好,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淳于荨澈也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何況,他并不是大周人,他從未忘記過自己身為南月國人的使命!
淳于荨澈默默地撫過腰間的玉佩,長樂公主,你可别讓本王失望啊!
君離的性命可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深夜,一襲夜行衣的初三蹑手蹑腳地施展着輕功來到紫竹院,剛要靠近長樂公主的主屋,突然迎面襲來一道剛勁的掌風,若不是初三退的快隻怕是要挨上一掌,心知這是長樂公主身邊的暗衛,心下嘀咕:這大周的暗衛還真有兩下子,若不是顧忌着怕驚動人,他還真有手癢癢要和這個大周暗衛過上幾個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