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外頭暮霭沉沉,下起了瓢潑大雨,顔菀卿立在門廊處微微蹙起了眉頭,她似乎想起來一件大事,前世隐約也是這個時候,突如其來下了好大的一場暴風雨,一連下了好幾天,台風和暴雨沖垮了西街不少百姓的房舍,屋舍倒塌壓死了不少人,顔菀卿思此不由緊緊攥緊了手中的帕子。
冬雪聽着外頭呼嘯的風聲,看着院子裡落下的傾盆大雨,感歎道:“姑娘,這雨下得可真大,想來今夜是不會停了。
”
忽而,顔菀卿看到傾盆的大雨中似乎有個人影,待那人走近了這才看清竟是許久不見的阿晴回來了。
顔菀卿連忙讓冬雪備熱水又讓畫兒給阿晴拿了幹淨的衣物。
看着渾身濕漉漉的阿晴欲要禀報辦好的事情,顔菀卿直接将阿晴趕去沐浴熱水澡,有什麼待沐浴後用了飯再說。
等着阿晴用完飯後,顔菀卿将冬雪和畫兒打發了下去,屋中隻餘下顔菀卿與阿晴兩人。
阿晴擡手抹了把嘴角邊的飯粒,道:“姑娘您交代的事情,奴婢已經辦好了。
”
顔菀卿聞言點了點,問道:“人呢?
都安置好了嗎?
”
“安置好了,奴婢在郊外置了套院落,便将這些人暫時安置在那兒。
”阿晴回想起這段日子自己聽姑娘吩咐,尋找到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叫花子,不由為自己流了一把心酸淚。
顔菀卿沉靜着眸子說道:“很好,這段時間你就留在别院那頭好好調教他們,若是不合格便給點銀子送走吧,要記住人貴在精而不在多。
”
阿晴雖然不知道自家姑娘的打算?
不過,在挑人方面阿晴自認為自己還是有點眼光的。
想起回侯府時聽到的一些風聲,阿晴躊躇了一下,終是問了出來,“姑娘,冬清是不是······”
阿晴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顔菀卿知道阿晴想問什麼?
顔菀卿垂下眼簾遮住眸中的情緒,悶聲道:“冬清昨晚走的。
”
阿晴瞪大了眼,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冬清是怎麼走的?
”在阿晴的記憶裡那個圓臉又活潑的冬清身體很好,并沒發現有什麼毛病?
顯然也不是個短命的人。
顔菀卿想起自己今早送别冬清時,在冬清頭上發現的銀針,立馬起身走到内室将那錦盒拿了出來交到阿晴的手上,示意阿晴打開。
阿晴狐疑地将錦盒打開,隻見錦盒中放着一根略粗的銀針。
顔菀卿忍着悲痛,磨牙沉聲道:“冬清便是被這東西害死的!
”
很顯然,阿晴也沒有想到害死冬清的竟是眼前的這根不起眼的銀針。
“是誰做的?
”阿晴擡首看向着顔菀卿問道,心中也有了定決心,不管是誰?
她都願意替冬清讨回這個公道。
聽到阿晴的詢問,顔菀卿也很想知道是誰做的?
隻見顔菀卿微微搖頭,道:“沒有人看見,等周嬷嬷她們找到冬清的時候,人已經沒有了氣息,而,這銀針也是我在無意中發現的。
”
阿晴聞言不禁蹙起了眉頭,如此一來倒是難辦了,沒有人看見行兇的人,查找起來的困難就會多了很多。
顔菀卿如何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她又怎麼會讓冬清白死?
即便再艱難,她也相信終有一天替冬清報仇的。
“姑娘,這枚銀針好好收着,這是目前最為關鍵的線索,奴婢相信是狐狸,終有露出尾巴的一天來。
”阿晴說着将銀針放回了錦盒中。
顔菀卿神色幽深道:“這是自然,我相信這行兇之人必定還在侯府之内,隻要好好留心,一定會抓到此人的馬腳。
”
和阿晴商量了一會兒後,顔菀卿便讓阿晴下去休息了,不過,阿晴提出自己想要搬去冬雪的屋中睡,如今冬清走了,冬雪難免會孤單。
顔菀卿自然不會反對,想着冬雪回到住處不免觸景生情,便也就同意了阿晴的請求。
夜晚,顔菀卿沒有讓冬雪守夜,怕她太過辛苦,畢竟白天還去了一趟城外。
顔菀卿瞧着畫兒往日辦事還算得當,思來想去,有意提攜畫兒成為一等丫環,便也就讓畫兒前來守夜。
畫兒得知大姑娘要自己前去守夜,心中隐約有了猜測,忍着喜意抱起自己的被子打算去大姑娘的屋子守夜,忽而被人攔住了去路。
“畫兒啊,我瞧你白天一直在大姑娘屋中當差,也挺累的,不若今晚便讓我替你去大姑娘屋中守夜吧,你就留下好好休息。
”說話的人正是之前夏姨娘送給顔菀卿的丫環采青,後來被顔菀卿找了個借口趕去做二等丫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