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梨真的該慶幸自己最終回過神來,否者,明年的今天便是她的忌日。
顔菀卿攏緊了冬雪披上的外裳,輕吸一口氣,緩緩露出笑顔,“二妹妹,真是抱歉,我想我大概是着了風寒,改日,再與二妹妹叙舊。
”又轉過頭來與冬雪、阿晴說道:“我們回紫竹院吧。
”
見大姐姐要走,顔梨想起自己的目的還沒達到,又怎麼會讓顔菀卿輕易走呢?
至于,顔菀卿身體不舒服這一回事,顔梨直接選擇忽視。
“大姐姐,且慢,梨兒還有話沒有說呢!
”
顔菀卿被冬雪護在懷裡朝着紫竹院走去,并沒有因為顔梨的挽留而停留。
顔梨正欲跟上前,“大姐······”,卻被阿晴伸手攔住了去路,“二姑娘請留步,大姑娘不用你送。
”
看着阿晴冰塊一般的冷臉,顔梨隻能頓住腳步,惱怒地攥緊了手裡的帕子。
見顔菀卿走遠了,桂枝小心翼翼地出聲,“二姑娘,咱們回去嗎?
”
“哼,不回去留這裡吹西北風嗎?
”顔梨不悅地瞪了眼桂枝,吓得桂枝連忙低下了頭。
她這個大姐姐,隻怕是不簡單了,方才,她清晰地感受到了大姐姐身體出于本能地排斥她的觸碰。
想來,往後與大姐姐交往,她要更加用心一點才是。
“回去後,将五公主送我的那副白玉镯子找出來。
”顔梨撇了一眼桂枝道。
不知為何,桂枝感覺到了一陣的毛骨悚然,可,最終還是乖巧地應下。
當夜,顔菀卿便發起了高燒。
這可将長樂公主吓得不輕,連夜就趕到紫竹院,守着顔菀卿。
就怕顔菀卿如半年前一般昏迷不醒。
幸好,次日,顔菀卿便退了燒。
而,顔恒早朝回來也是聽了嚴管家的禀報,得知顔菀卿昨夜起了高燒,連官袍都沒來得及換下便趕到紫竹院。
正巧,碰見長樂公主在喂顔菀卿喝粥。
“原來公主也在,想必公主殿下一夜未眠,辛苦您了。
”顔恒滿眼柔情地看着長樂公主說道。
不想,長樂公主未曾施舍顔恒一個眼神,更别提回應了,隻專心地端着小碗,一口勺接一勺地細心喂着顔菀卿喝粥。
仿佛顔恒這個人不存在一般。
顔恒見狀略顯尴尬地輕咳一聲,轉而關心顔菀卿,“卿兒,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燒可是退了?
”
父母之間詭異的氣氛,顔菀卿自然是感覺到了怪異。
打顔菀卿記事起,就沒有見過父親和母親獨處,而,父親更是不曾在母親的清泠院留宿過。
母親似乎對父親總是冷冰冰的,然,父親好像總是在讨好母親。
顔菀卿想不通卻也沒敢問。
“多謝父親關懷,已經是好了。
”
顔恒和藹笑道:“那就好,那就好,這兒有公主照顧,我先回文清堂處理公務,有什麼需要?
隻管找嚴管家。
”
“是,謝父親。
”顔菀卿明亮璀璨的眸子中依然包含着孺慕之情。
顔恒正欲擡腳離開紫苑閣,一步三回頭,看了看長樂公主傾城的容顔,然,那絕美的臉上依舊是一臉的冷若冰霜,這讓顔恒感覺十分的紮心。
聽着顔恒遠去的腳步聲,長樂公主這才悄然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