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漢成心裡也沒底,隻能暗歎一聲,又再度詢問。
“那明日,我等該如何去做?
”
大皇子明日便要讓他們赴宴,不可不去!
否則,便直接帶着兵士上門!
後果誰也承擔不起!
杜遜雙眸微眯,目光環顧四周。
淡然一笑。
“無需害怕,既然大皇子親自邀請,明日我等去赴宴便是。
”
“先看看這大皇子葫蘆裡究竟賣得什麼藥!
”
“不過,我們還需小心謹慎,免得落了什麼話柄。
”
“待明日,我們再給那大皇子準備一份大禮,先看看他的态度。
”
“若他收下之後就此安安分分,那還好說。
”
“若不然,我等隻能先禮後兵了!
”
說到最後,他聲音越發低沉,眼眸深處,一抹寒芒一閃而逝。
鄉紳們聽了,皆眼前一亮,這的确是個好辦法!
大皇子一來蒼甯縣,便滋生出這麼多事端。
甚至還想拿他們開刀!
他們又怎麼甘心坐以待斃?
李漢成見此,終于松了口氣。
隻要不是直接跟大皇子正面抗衡,那便還好。
否則,隻怕誰都别想好!
可這時,原本還安坐着的孫允,卻是冷哼一聲。
臉色愈顯猙獰,雙手重重一拍桌案!
“怎麼,你們難道還要向他示好?
”
“要去你們去,本老爺明日斷不會過去!
”
“有本事,他就帶兵去我府上。
”
“我就不信了,本老爺不去赴宴,他還真敢動手不成!
”
“什麼狗屁大皇子,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子罷了!
”
真要帶兵上門,那對付起大皇子,反倒容易了!
他可就等着找到大皇子的把柄,便立即去皇城告禦狀。
向趙铮示好?
門都沒有!
聽到孫允的話,杜遜眉頭微微一皺。
以往孫縣令活着的時候,這孫允便一向極為放肆。
現在他在論正事,孫允竟還這般不識擡舉。
不過,他卻并未再提醒孫允,隻是輕笑一聲。
若是能讓這孫允,試探試探那大皇子的手段,倒也不錯!
而孫允見此,心裡卻愈發憤怒,站起身來重重一揮衣袖。
再不發一言,徑直邁步離去。
其他鄉紳們看着孫允離去的身影,紛紛搖了搖頭。
他們中一些人隐約品出了杜遜的用意,又轉而看向杜遜。
待到孫允離去,杜遜這才捋須一笑。
“老夫昨日便已經派人前往京城了,去打探這大皇子的情況。
”
“說不定,京城的人也想打壓這大皇子。
”
“就算由大皇子去鬧,京城的人,也勢必不會讓他好過!
”
他始終是一副淡然模樣,半點也不見焦急。
聞言,四周鄉紳卻都心中一凜。
杜遜的女兒嫁到了皇城,與一位朝廷大員都有關系。
如此看來,對這大皇子倒也無需擔憂!
李漢成搖了搖頭,卻心情複雜,終究未再說話。
還一會,杜遜才緩緩起身,揮了揮手。
“諸位先行去準備。
”
“咱們這蒼甯縣,還輪不到他趙铮胡作非為!
”
“明日,咋們便去福壽樓,會一會這大皇子!
”
……
蒼甯縣,福壽樓。
作為縣裡最大的酒樓,此刻一片張燈結彩。
杜遜與李漢成等一衆鄉紳,早早便來到了福壽樓裡,等待着大皇子的到來。
杜遜站在最前面,環顧四周,眸光幽深。
那孫允,今日果真未曾到來!
剛想說什麼,前方街道上,一行人馬忽的出現在鄉紳們的視線中。
為首一名年輕公子,身形颀長,相貌俊朗,似乎天然便有着一股華貴之氣。
顯然,眼前這人,應當便是大皇子殿下無疑了!
杜遜等人見此,面上未曾有任何猶豫,一同齊齊上前,向着趙铮恭敬行禮。
“我等,見過大皇子殿下!
”
雖是主動上前見禮,可杜遜等人卻并不曾跪拜。
人群之中,唯獨李漢成跪拜下來,絲毫不敢遲疑。
杜遜等人看了李漢成一眼,眼神稍顯怪異。
但在趙铮面前,他們也并未表露出什麼。
很快,趙铮便帶着秦奮和洪樹秋,來到衆人面前。
昂首挺兇,威嚴淩厲!
目光一一掃過眼前衆人,在杜遜身上稍作停留,不免有些意外。
看樣子,這些人并沒有要跟他耍威風的意思。
不過,恭敬行禮卻不跪拜,也足以說明,這些人對他并非真正的心悅誠服!
趙铮嘴角一挑,未曾理會這些人的心思,隻是随意擡了擡手。
“本殿下初來乍到,便聽聞了不少有關于諸位的事迹。
”
“今日特意在這福壽樓中設宴,宴請諸位。
”
“諸位大可不必多禮!
”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趙铮也想要看看,這些鄉紳準備耍什麼花樣!
秦奮和洪秋樹兩人,各自候在趙铮左右,一同打量着面前的一衆鄉紳。
注意到趙铮的舉動,他們也沒有多說什麼。
鄉紳這才緩緩站直身形,杜遜當先走了出來。
眼中看不出情緒,輕笑着開口。
“小人杜遜,謹代縣中鄉紳,恭迎殿下。
”
“殿下莅臨我縣,該是我等招待殿下才是。
”
“怎可讓殿下宴請我等?
”
“先前我等擔憂殿下事務繁忙,不敢叨擾。
”
“如今特意為殿下準備了些薄禮,以表敬意!
”
話罷,他向着後方家丁遞了個眼色。
其餘鄉紳們,也頓時神色微動。
這可是他們昨日便商量好的對策。
至于禮物,自然早就準備好了!
很快,不等衆人落座。
福壽樓中,便有一衆家丁搬運着一口口木箱走了出來。
木箱之中,赫然擺放着各種珠寶、銀錠等物,琳琅滿目。
此外,竟還有幾名身段姣好、衣衫單薄的豔麗女子!
邁着袅娜的步伐,帶着魅惑的目光,向趙铮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