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在趙铮手裡,阮淩霄像是一隻可以被随手捏死的蟲子。
隻要趙铮稍稍一用力,這位南越太子的脖頸便會被輕易扭斷。
阮淩霄雙手捂着脖頸,似乎想要極力掙脫開趙铮的束縛。
然而,卻隻能是無力地掙紮。
幾乎是沒有半點力氣。
而一旁。
陳蟒看着趙铮的舉動,臉色頓時變得難看到了極點。
“趙铮,你敢!
”
可他心中也是一股子無力感。
守衛在他們身邊的大越鐵騎,都已經被斬殺殆盡了。
而現在,面對大盛禁軍黑漆漆的槍口,他心中卻是充滿了無力感。
趙铮卻根本不理會陳蟒,就隻是斜睨着手中的阮淩霄。
在他看來,阮淩霄的掙紮,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用處。
一切動作,都顯得有氣無力。
“看樣子,你的确是已經被仙人丸折騰得差不多了。
”
他搖了搖頭,對于大盛而言,這麼一個南越太子,活着的價值,其實比死去的價值更高!
有阮淩霄在,南越遲早會被折騰得家底敗光。
随即,他又轉而看向一旁的陳蟒。
“陳蟒,你就這麼巴不得阮淩霄死在本王手裡嗎?
”
“就這麼想要激怒本王,直接殺了阮淩霄?
”
說到這,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可聽着趙铮的話,陳蟒臉色卻是一變。
他當然瞬間就明白過來,這趙铮是在用反間計!
“我何時讓你殺了太子殿下了?
”
他當即向趙铮詢問。
可趙铮卻是輕笑着搖了搖頭。
目光先是掃了眼阮淩霄,才又繼續開口。
“也對,若本王殺了阮淩霄,那麼,你們就少了南越太子這個威脅。
”
“自此之後,以陳虎象在你們南越那如日中天的架勢……”
“到時候謀權篡位,也并非不能。
”
“這麼看來,本王的确是還不能急着對他痛下殺手啊!
”
話罷,他直接大手一揮,将阮淩霄的身軀丢了出去。
噗通!
阮淩霄的身軀重重地砸倒在地。
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臉色被憋得鐵青。
方才被趙铮抓住的那一刻,他有着一種感覺。
似乎随時會死在趙铮的手上!
半晌,他才終于像是緩過來一般,怒視着趙铮。
“趙铮,你該死!
”
可是,他的眼底深處,卻是又無法抑制地流露出了一抹恐懼。
那般生死被趙铮輕易掌控的感覺,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曆一次了!
“太子殿下……”
陳蟒當即湊上前去,想要攙扶起依舊癱倒在地的阮淩霄。
可是,他才剛剛觸碰到阮淩霄。
阮淩霄便是一揮衣袖,阻止了陳蟒。
“還嫌本宮不夠丢臉嗎?
”
他沖着陳蟒怒吼一聲。
“剛剛,你真是想要讓本王死在趙铮手裡嗎?
”
他雙眼通紅,臉上更是充滿了屈辱。
聞言,陳蟒的動作頓時一僵。
他們這位太子殿下,分明是已經被趙铮給離間成功了!
這是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六親不認了!
他無奈地暗歎一聲。
終究還是後退了幾步,不再湊近阮淩霄。
這種情況下,隻能指望之後阮淩霄冷靜下來了。
而這時候,不列颠皇帝才終于再度來到了這裡。
“大盛盛王殿下,你們大盛在我們不列颠皇都,殺了太多人了!
”
此時他已經收斂起了先前的驚動,臉上再度展露出了一副威嚴架勢。
畢竟,不論大盛禁軍展露出了再怎麼強大的作戰能力。
這裡終究是不列颠皇都。
還有着這麼多的不列颠居民圍觀。
他身為不列颠皇帝,怎能被大盛禁軍的殺傷力給震懾到?
尤其是,在大盛禁軍與南越鐵騎開戰之前。
他們不列颠帝國,可是有着一位伯爵死在了大盛盛王手裡!
這件事,可還沒有了結!
趙铮這才不緊不慢地轉身面向不列颠皇帝。
“不列颠皇帝陛下,在你們不列颠皇都中殺人,的确是本王的不對。
”
“對此,我們大盛會做出賠償的。
”
“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
不要介意?
聽到此,不列颠皇帝嘴角一抽。
這還怎麼不介意。
大盛與大越,可是直接在他們不列颠皇都中開戰了啊!
雖然隻有不足千人參與了戰鬥,而且還是在不列颠帝國近衛軍的注視下。
但是,這也已經是極其惡劣的情況了!
今日,若這大盛盛王不給出一個合理的答複,他無法收場。
而且這裡終究是他的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這大盛盛王還能抵得過他們這麼多的近衛軍嗎?
“大盛盛王,大越可是我們不列颠帝國的友好盟國。
”
“你們在我們皇都之中,掀起了這一場戰争。
”
“更是殺戮了這麼多的大越兵士……”
“這件事,我們不列颠帝國怎麼可能會不介意?
”
他依舊是語氣強硬,表面上并沒有要與趙铮和解的态度。
不過,趙铮卻是能夠聽得出來他話語中的意思。
其實到了現在,不列颠皇帝走出來與他交涉。
就已經意味着,不列颠帝國有與大盛和解的意思了。
畢竟,今日,南越的人殺不了他。
而不列颠帝國,也斷不可能對他動手。
所以,在兩國利益角度出發的話,現在,雙方之間最好的選擇,自然還是重歸于好。
先前的不愉快,就當不曾發生。
而現在,不列颠皇帝的意圖,他其實也很清楚。
現在的不列颠皇帝,可完全下不來台!
畢竟,先前大盛禁軍與南越鐵騎的戰鬥,可是在不列颠皇帝的注視下發生的。
“這件事,的确是我們大盛有失禮儀了。
”
“不過,不列颠皇帝陛下,這件事可并非因我們大盛而起!
”
“而是因南越而起!
”
說着,趙铮随手一指阮淩霄那邊。
“若不是南越今日想要在不列颠皇都之中刺殺本王,本王又怎可能痛下殺手?
”
“這不過是我們大盛被迫反擊罷了。
”
“若是不列颠皇帝陛下想要這件事有個交待,那自然是更該去找南越才對!
”
他聳了聳肩,并不打算賠償什麼。
今日的情況,已經很明朗了。
南越是戰敗的一方。
那麼,一切賠償,自然是該由戰敗方承擔。
還想要從大盛這邊勒索一番,給不列颠帝國交待?
不列颠皇帝是不是太看得起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