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铮知曉秦牧的心思,隻好解釋了一番。
“我此行隻率領了先前從盡州城離去的二十多萬大軍趕來。
”
“來到北境之後,也隻是斬殺了北原二十萬大軍。
”
“再之後,他們便退守桓城了。
”
“如今的桓城,已經要失守了。
”
話音落下。
四周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
秦牧瞪大眼睛,怔怔地盯着趙铮,愣是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
桓城……要失守了!
緊接着,他似是意識到了什麼,臉色驟然一變。
“桓城不可有失啊!
”
“一旦桓城失守,那麼,接下來,北原大軍便該打到京畿之地了。
”
京畿之地,其重要性,自是不言而喻。
到時候,大盛可就退無可退了。
一旦京畿之地有失,那整個大盛,又與滅國何異?
一旁的趙烨和趙錦兩人,此時也都是滿臉急切。
京畿之地,豈能受到威脅?
趙铮苦笑一聲。
“嶽父,且莫心急。
”
“大盛禁軍如今本就是分身乏術。
”
“雖說南越先前進攻我們大盛東南沿海,白白葬送了半數的大軍。
”
“可是,南境的威脅,始終存在。
”
“因此,我們也隻能分兵南北二境。
”
“而這北境也隻有二十多萬大軍還能與北原大軍有一戰之力,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放棄桓城,退守京畿之地。
”
這下子,秦牧再度沉默起來。
他也知曉大盛如今的情況。
整個北原,足足一百多萬大軍殺來,大盛即便有着炮火之利,又能如何與北原大軍對抗?
而且,即便在大盛北境,大盛禁軍也還是兵分兩路,無法會和。
退守京畿之地,的确是如今唯一的辦法了。
秦牧深吸一口氣,還是強行鎮定了下來。
“那咱們接下來,便得想辦法,盡快趕回去了!
”
“我們大軍不會和,隻怕京畿之地,終究也還是無法撐住北原大軍的進攻啊。
”
這一點,的确是沒有辦法。
僅憑二十多萬大軍,根本不可能阻攔得住北原大軍。
然而,趙铮卻是絲毫也不見急切。
“來不及趕回去了。
”
“現如今的結果,隻能是大盛禁軍退守到京畿之地後,苦苦堅守住北原大軍的進攻。
”
“而且,北原百萬大軍,也絕不可能坐視我們趕回京畿之地與大軍彙合。
”
聽到此,秦牧臉色一垮。
在十萬大山的這段時日以來,他也在一直不停地思索着他們的對策。
可不論是怎麼想,也都無法應對。
他們這二十萬人馬,手裡的炮火,已經無法支撐他們與北原大軍正面一戰了。
甚至,就連殺出十萬大山,都極為困難。
一旁的趙烨深吸一口氣,看向趙铮。
“大哥,那我們該當如何?
”
“咱們若是不行,便繞道趕回京畿之地。
”
“憑借京畿之地作為後援,那邊的大軍,應當還能夠堅守一段時日吧?
”
趙铮倒是緩緩點了頭。
“真拼殺到最後,京畿之地那邊,堅守個半年之久,應當不是問題。
”
半年……
對此,秦牧幾人面面相觑,臉上的苦澀意味都更加濃郁了。
他們很清楚趙铮話語中的意思。
真拼殺到半年之後,大盛可就勢必無法再阻擋北原大軍了。
到時候,大盛也必定是九死一生了。
甚至,在這半年時間裡,大盛南境的大軍,也不得不放棄南境,趕回京畿之地鎮守。
可如此一來,最終大盛還是免不了以大敗收場啊!
趙铮擺了擺手。
“此時擔心這些,并沒有什麼用處。
”
“我已經做好了決定,大盛禁軍退守京畿之地。
”
“眼下,我們要做的,還是先行殺出十萬大山再說。
”
到此時,再計較京畿之地那邊的得失,也已經來不及了。
單隻是他們這一路上繞道趕往十萬大山,便花費了十多日的時間。
而這段時間下來,桓城必定已經無法堅守住了。
因此,現在即便立即沖出十萬大山趕回去,也注定是來不及了。
秦牧幾人仍舊是緘默無聲。
眼下的情況,的确是不容樂觀了。
他們這二十多萬大軍,如今更是連十萬大山都難以殺出去。
更别說是趕回京畿之地與大軍彙合了。
半晌,秦牧卻忽的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當即擡頭看向趙铮。
“你先前說,在東南沿海那邊,你們殲滅了多少南越賊軍?
”
他突然回想起趙铮方才所說的話。
南越大軍,被殲滅了半數之多?
一時間,趙烨和趙錦也直勾勾地盯着趙铮,眼中都充滿了不可思議。
半數的南越大軍,那是多少人馬?
總不能是五十萬人馬吧?
趙錦咽了口唾沫,這才試探着開口。
“應當是南越出動的大軍一半吧?
”
南越那邊,按照先前的猜測,應當是出動了幾十萬大軍。
殲滅了一半,那可也絕不是少數了!
但這放在趙铮面前,反倒是看起來再合理不過了!
然而,趙铮卻是緩緩搖了搖頭。
“這半數之多,是說南越賊軍的一半!
”
“如今南越百萬賊軍,應當還能剩下五十萬人馬左右。
”
話音落下。
四周再度陷入了一片死寂。
五十萬南越大軍,愣是全部葬身于東南沿海?
這怎麼可能?
秦牧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雙眼圓睜,緊盯着趙铮。
“果真是五十萬大軍被你們殲滅了?
”
“那陳虎象,又是如何領兵的?
”
“這……這簡直……”
這簡直匪夷所思啊!
多少年來,大盛與南越戰争不斷,在趙铮之前,何曾讨到過什麼好處?
至于之前的雲州一戰,也不過是趙铮展現出了轟天雷,更是不惜破釜沉舟。
硬生生以整座雲州城垮塌作為代價,才使得南越死傷慘重。
可這一次,南越蓄謀已久,從東南沿海進攻大盛中原之地。
竟然愣是如此損失?
趙铮笑了笑,并未再就此多說什麼。
“但即便是此時的南越隻剩下半數的人馬,可南境的威脅始終存在。
”
“當初的雲州城被摧毀之後,半年時間,咱們根本建不好雲州城。
”
“咱們已經沒有了地形之利,而南越卻是還亮出了新的炮火武器。
”
“所以,南境打得極為艱難啊。
”
可聽着趙铮的話,秦牧等人的臉色都幾乎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