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趙铮的話,四周原本還處在在恐慌狀态的百姓,不知為何,心中迅速平靜了下來。
盛王殿下并沒有怪罪他們的意思,而是理解他們,還說要還錢州城一個公道!
甚至,讓他們都無需再擔憂各大世族了。
既然如此,他們心中别已經再沒有什麼顧慮了,當即齊齊向趙铮跪拜叩頭。
“盛王殿下聖明,宅心仁厚!
”
“我等勢必謹遵盛王殿下之命。
”
趙铮滿意的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轉而看向林俊義。
“俊義,通知扈之達。
”
“讓他率領江州駐軍,在整個錢州之地嚴查摩尼教,一個都不要放過。
”
“務必在今夜,将錢州叛亂鎮壓下來。
”
這場亂局也該就此收場了。
不過,眼下單隻是清剿世族,還遠遠不是他的目的。
他還需要盡快讓錢州恢複穩定,再将各大世族的糧食募集好,立即傳給大盛各地。
平息錢州叛亂,足足持續了一夜時間。
江州駐軍再加上大盛禁軍,在錢州全城搜捕摩尼教教衆。
至于叛亂的錢州百姓,早在大盛禁軍與趙铮出面之時,便已經逐漸平息了下來。
他們并沒有成為大盛禁區的阻攔。
正如他們所說,錢州的百姓參與這場謀反,一是受摩尼教蠱惑,其二,便是他們想要去找一個求生之道罷了。
第二日清晨。
錢州府衙外,早已是一片人山人海的壯觀景象。
幾乎所有的錢州百姓都聚集在了錢州府衙外面。
就連附近的街道上都擠滿了人。
昨夜的叛亂謀反,錢州至少有七八成的百姓全都參與其中了。
搶奪世族的糧食也好還是謀反也罷,這些都是要違反大盛律法的,罪名極大。
所有百姓心中也人心惶惶,不知盛王陛下會如何處置他們。
他們當然并不是想要謀反,先前殿下也說了,要在今日還錢州一個公道。
隻是,就連他們也不知曉,盛王殿下到底會如何論處?
……
錢州府衙中。
趙铮的目光在一衆世族的家主臉上,一一掃過。
如今錢州所有的世族家主幾乎全都到齊了。
就連燕何等人也被他帶到了這裡。
但這些人中依舊沒有那褚雄。
此時此刻,一衆家主面面相觑,臉色都慘白到了極點。
事到如今,他們都已經認清楚了,世族以往的繁盛,在昨夜,就已經畫下了終點。
錢州的所有世族,都将再不複從前了。
糧食都已經被搶奪一空,而他們全都落在了盛王殿下手中,還不知盛王殿下會如何處置他們。
正在衆人驚疑不定間,趙铮随意向一旁的李乘風揮了揮手。
“帶進來吧。
”
李乘風當即點了點頭,快步向着門外走去。
不多時,便有幾名禁軍将士拖着一具屍體來到了錢州府衙中。
可看清那具屍體的面容,四周所有的世族家主,臉色卻全都齊齊大變,大驚失色。
惶恐不安地盯着那具屍體。
那正是褚雄!
但此時,那褚雄屍體都已經殘缺不全了,早已死去的臉龐上還殘留着一股子驚容。
誰也不知道,他在臨死之前究竟遭遇了怎樣的事情。
但看得出來,褚雄的下場已經凄慘到了極點。
這時,趙铮的聲音悠悠響起。
“如今在本王看來,錢州的所有百姓對于你們各大世族之間,充滿了怨念啊!
”
“這褚雄在昨夜,本王未曾能夠将他護衛到,以至于他們落在百姓手中,淪落到這般下場。
”“可本王先前還聽你們說,你們各大世族,以往善待百姓。
”
“在這場大盛寒冬饑荒到來之前,還特意派發糧食給那些百姓。
”
“你們倒是說說看,這些百姓為何會如此痛恨你們?
”
可随着趙铮的話音落下,整個錢州府衙中卻是陷入了一片沉默。
一衆家主面面相觑,臉色全都苦澀到了極點。
錢州的百姓當然對他們深惡痛絕,他們何時顧及過錢州百姓的死活了?
趙铮依舊不急不躁,淡然開口。
“說起來,你們先前說你們各大世族都已經沒有糧食了。
”
“那作業,錢州的百姓前去搶奪的,又是誰的糧食?
”
“莫非錢州還有着本王所不知曉的糧商存在?
”
“竟然存放了那麼多的糧食!
”
聽到此,一衆家主更是眼皮狂跳,嘴角抽搐個不停。
那些糧食當然是他們的!
可是他們先前全都已經向趙铮撒下了大謊,如今就算是想圓也都圓不上了。
這個啞巴虧,他們也隻能默默的吃下去。
趙铮慢悠悠的前傾下身子,雙眸眯起。
“方才本王問你們的這些問題,你們一個都回答不上來。
”
“看來,你們各大世族對于這錢州的掌控,也并非本王所料的那麼大。
”
“那留着你們一命似乎也沒有什麼用了。
”
說着,他就揮了揮手,似乎是要讓大盛禁軍将這些家主全都拖下去。
但緊接着,燕何便急切開口。
“盛王殿下,且慢!
”
“我等……我等知罪了!
”
“那些糧食的确是我等世族的,我們之前囤積起糧食,實在是鬼迷心竅,萬望殿下恕罪啊!
”
事到如今,燕何也已經認清楚了形勢。
整個錢州所有的世族,都已經敗了!
敗在了趙铮的手上,他們以往的堅持,以往所撒下的謊言,反倒都成了笑話!
聽着燕何的話,四周一衆世族的家中,心中也再也難以把持住了。
糧食都已經沒了,他們也都已經落到了這般田地。
現在,再撒什麼謊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趙铮這才滿意一笑,再度開口。
“糧食的問題,本王已經知曉了。
”
“皆是你們各大世族的糧食啊……”
“那接下來,本王再問你們第二件事。
”
“這摩尼教……恐怕與各大世族之間還脫不了幹系吧?
”
“你們各個世族,都有誰暗中支持了這摩尼教,主動告知本王吧!
”
“本王看看,該如何處置你們?
”
說着他的目光轉而落在了柴瀾生身上。
褚雄已死,能夠知曉其中隐秘的,也就隻有柴瀾生了。
柴瀾生跪在地上,額頭冷汗直冒。
他怎麼也不願意承認,那摩尼教與他的世族有關。
這已經的的确确是,意圖禍亂大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