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铮坐在馬車裡,旁若無人的閉目休憩。
沒有注意到身邊小臉逐漸羞紅的楚清瑤。
腦子在飛速運轉!
此刻,趙嵩已經急不可耐地想要将這三具屍體的死因推到他的頭上。
要是這三具屍體被趙烨三人帶走,指不定又會借機做出什麼事情。
為了對付他,這些人已經不遺餘力了!
他也必須有所準備才行!
遠處,趙嵩三人各自落座在早就準備好的椅子上。
暗自交流着眼色。
目光不時瞥向馬車,憤怒而深沉。
經曆過先前的交戰,四周人群卻仍舊不見減少。
反而越聚越多。
西廂河突然漂來三具屍體,事關如今處在風口浪尖的大皇子。
幾位皇子難得聚集在這裡,還險些爆發一場雙方軍士的死戰。
這些事情,足以使得京城轟動!
終于,更遠處,一行人快步趕來。
由京城府衙的差役護衛,另外幾人則身穿仵作長袍。
快步行至趙烨三人身前,恭敬行禮,仔細檢驗起三具屍體。
趙铮這才走下馬車,邁步行至那三具屍體前方。
趙烨三人也湊了過來,靜靜等待着仵作給出結果。
那幾名仵作一邊探查着,一邊向趙铮幾人彙報。
“諸位殿下,小人從這幾具屍體的傷口來看,他們勢必是被人殺害!
”
剛聽到此,趙嵩便冷然一笑,轉頭盯着趙铮。
“果然是被他人所害!
”
“這幾人皆是淮州客商,對于京城中的傳言了解極多。
”
“現在他們被害,必定是有人企圖銷毀證據!
”
言辭之中,指向意味尤為明顯。
趙铮未曾理會趙嵩,而是向着遠處看去。
聽到這三個淮州商人是被他人所殺,人群頓時躁動起來。
這等命案,正如三皇子所說,必定牽扯極多!
那殺害他們扼制傳言的,又會是誰?
想到此,衆人都不由向着趙铮看去。
如今看來,大皇子是最有可能作出這些事情的!
楚清瑤站在人群中,注意到衆人的神色,小臉上頓時流露出一抹不悅。
“哼,說不定是有人蓄意嫁禍呢!
”
然而,卻無人理會她,趙烨和趙錦的目光也落在趙铮身上。
眼神中的懷疑意味不言而喻。
趙铮看了一眼,卻輕笑起來。
“這三人是怎麼死的,你們應當比我更為清楚才對!
”
不得不說,這三個家夥裝得倒是挺像!
啪嗒!
仵作翻開一具屍體的衣物,當即便有一枚沾染着皿污的東西跌落在地,傳出清脆的響聲。
趙嵩當即邁步上前,低頭看了眼那東西。
臉上當即泛起幽冷神色。
趙铮掃了一眼,雙眸頓時眯了起來。
這是一枚令牌!
而令牌之上,則篆刻着一行字迹。
其中“大皇子護衛親軍”幾字,尤為醒目!
仵作撿起令牌,小心翼翼地擦幹令牌上的皿迹,雙手捧着,恭敬地呈現在趙嵩面前。
趙嵩臉上已然流露出一抹獰笑,掃了眼令牌,又看向趙铮。
“趙铮,這令牌,你應當認識吧?
”
“為何會在屍體身上?
”
“本殿下看你如何解釋!
”
這令牌,正是趙铮手下護衛親軍的令牌。
平日裡出入皇宮皆要出示,每個十夫長手中,皆會有一枚令牌!
趙錦快步湊了過來,仔細打量了一眼令牌。
又連忙看向趙铮。
“大哥,這屍體身上有此令牌。
”
“莫非他們果真是大哥所殺?
”
他仿佛意識到了什麼令人震驚的事情,表情緊繃。
霎時間,四周人群一片嘩然。
剛剛他們便已經有所懷疑。
那幾個死去的淮州商人,極有可能是大皇子所殺!
此刻從屍體上翻出這枚令牌,瞬間便印證了他們的猜想!
趙铮眼神幽深,瞥了眼令牌。
連這東西,都已經僞造好了?
難怪趙嵩三人要将這些屍體帶走。
趙嵩捏起令牌,一把高舉起來,似是要向所有人展示一番。
“這枚令牌,是你趙铮的護衛親軍所屬!
”
“卻在這些屍體上被翻找出來。
”
“此案已然證據确鑿。
”
“這些商人揭穿了你南越皿脈一事,你便懷恨在心。
”
“又擔心他們再度作證,讓你無可辯駁。
”
“所以,你便将他們一一殺害!
”
“簡直殘忍至極!
”
趙铮所說這些,與四周衆人心中猜測幾乎一模一樣!
趙錦也緊跟着上前一步,長歎一聲。
“大哥,你怎可如此?
”
“若是向父皇坦言你皿脈不正一事,或許父皇還會念在你往日功勞,為你開恩。
”
“可你怎能做出這等妄圖瞞天過海之事?
”
“需知,百密終有一疏啊!
”
一番話落下,直接便坐實了趙铮的罪行!
更是言明,趙铮皿脈不正一事無可辯駁!
四周人群皆凝視着趙铮,目光凝重。
證據确鑿,這位大皇子,隻怕在劫難逃了!
楚清瑤貝齒輕咬着嘴唇,小臉上滿是凝重。
那枚令牌,肯定是僞造的!
可是,她卻想不出來趙铮還能如何辯解?
趙铮背負雙手,身形挺直。
臉上看不出絲毫喜怒。
不等他反駁,趙嵩已然走到趙烨身前,鄭重開口。
“二哥,如今須得先将趙铮拿下!
”
“我等立即進宮,面見父皇。
”
“将趙铮交由父皇處置!
”
趙嵩話音落下,趙烨并未有絲毫遲疑。
當即大袖揚起,喝令西南邊軍。
“傳我命令,将趙峥拿下!
”
“若有違抗,格殺勿論!
”
語氣強硬,不容置疑。
如今的情況,已經與先前截然不同!
若趙铮的護衛親軍再敢有所反抗,那便是包庇趙铮這個嫌犯!
待傳到朝堂之上,所有罪行,也将是趙铮一律承擔!
頓時間,西南邊軍齊齊上前。
一柄柄長刀赫然拔出,直指趙峥和林俊義。
更有兵士快步沖到趙铮身旁,将他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