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時分。
趙铮帶着林俊義和李乘風一同自客棧中走了出來。
客棧掌櫃站在門邊,目光幽怨地看着趙铮離去的身影。
臉上依舊滿是紅腫。
經由昨日這幾個北盛之人一鬧,他的客棧裡,是徹徹底底做不成其他生意了。
如今,隻有趙铮三人入住。
長歎一聲,這才回到客棧。
趙铮看着東島王城街道上的景象,眉頭微挑。
今日的東島王城,倒是比昨日來時,還要熱鬧。
路上行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還有一看就是來自各國的商販,在街道兩側叫賣着。
與大盛皇城相比,頗有些異域番邦的景象。
一旁李乘風笑吟吟向趙铮介紹着。
“鄭兄,這東島王城施行宵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
“但今晚,卻與以往有所不同。
”
“東島特意為了這場文會,放開了宵禁!
”
“所以,咱們今晚有眼福了!
”
聽到此,趙铮眉頭一挑。
為了今晚的文會,連宵禁都取消了?
東島為了奪得這所謂的詩仙身份,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他們這詩會,還是在街道上舉辦的,人人都可參加?
”
趙铮又詢問一聲。
李乘風掃了眼四周,冷然一笑。
“這就是東島人的惡心之處了!
”
“揚言,東島王城之中,人人皆可吟詩作賦!
”
“所以這才選在東島王城的街道上舉辦。
”
“其實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因為,他們這東島王城,太小家子氣,也沒個像樣的地方罷了!
”
對于這場詩會,他又是期待,又是不屑。
期待是想要見到,大盛在詩會之上,力壓東島。
而不屑,則是因為,好端端一場文會,被東島增加了這麼多的險惡用心!
趙铮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不多時,三人便來到了東島王城的主幹道外。
李乘風指着一個方向,繼續向趙铮介紹着。
“鄭兄,你看,那邊便是東島王宮!
”
“這次文會,說是東島國的各個顯貴,都會前來觀賞。
”
“再經由這些顯貴,評判出詩仙!
”
哦?
趙铮眸光微微一閃,向着東島王宮方向看了一眼。
想必這時候,東島國的各個大臣,也都在聚集了吧。
但他心中倒是半點也不急切。
還想要看看,東島國的這些人,究竟還能耍什麼花樣?
卻在這時,忽的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争吵聲。
“你們東島國的人,都這麼無禮嗎?
”
“嗯?
姑娘不是我們東島國人?
難道是北盛之人?
”
“我……哼,我是從哪裡來的,還用得着跟你說!
”
“姑娘若是北盛之人,這才正好,我們東島與北盛兩國交好,若在下能夠與姑娘趁此機會結成一段姻緣,想來也是兩國佳話!
”
聞聲,趙铮向着一旁看去。
随即便見到,正有一衆東島人圍聚在那邊,似是在湊着什麼熱鬧。
可他身旁,李乘風卻是一下子握緊了拳頭。
“該死的!
”
“這些東島人,是要強搶民女嗎?
”
“鄭兄,你在此等等我,我去打抱不平!
”
說話間,已是邁步向着人群中走去。
趙铮皺了皺眉,眼中也閃過一抹寒意。
自來到東島之後,所遇所見的東島人。
無一不是對大盛有這強烈的反感。
聽那邊的争吵聲,似乎是一個東島人,在糾纏着他們大盛的一個姑娘!
他稍作思索,向身邊的林俊義遞了個眼色,也跟着向前方走去。
人群中。
一名身着明黃長裙的年輕女子正瞪大眼睛,怒沖沖看着面前的幾個東島人。
手裡還拿着一串糖葫蘆,氣鼓鼓地揮舞着。
“什麼兩國佳話?
”
“你癡心妄想!
”
她小臉漲紅,顯然憤怒極了。
而在她身前,幾個東島人皆滿臉戲谑笑容。
為首一人,是一個身着東島特色錦衣的年輕人。
一看便身份不俗,在東島國,唯有身份高貴之人,才能穿這一類的服飾。
身後跟随着的幾名手下,還皆手持長刀!
那年輕人舉止輕挑,眯着眼睛,笑容卻是愈發濃郁。
“北盛有句古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我在此看中了姑娘,特來追求,有何不妥?
”
“莫非姑娘是覺得,我們東島人,配不上北盛之人?
”
這一番話,顯然引起了四周一衆東島人的興趣。
衆人的目光頓時皆落在了那年輕女子身上。
東島人怎能配不上北盛之人?
那年輕女子銀牙一咬,忿忿揮了揮手裡的糖葫蘆。
“配不配得上,關我什麼事情!
”
“但你們這些東島人,的的确确讓我厭惡!
”
話音落下。
四周一衆東島人的臉色皆是齊刷刷一變。
看着那女子的目光,都變得不善起來。
“在我們東島王城,還敢說,厭惡我們東島人!
”
“呵呵,你這女子,也該被打入大牢!
”
厭惡他們東島人?
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
見此一幕,那年輕女子臉色微微一白。
不由後退幾步。
可這四周,全都是東島人。
哪裡有她躲避的地方?
“來,将這北盛的女子拿下,送進大牢!
”
“我倒要看看,這北盛女子進了我們東島大牢,還敢不敢說什麼厭惡我們東島人!
”
四周的東島人獰笑着,看着那年輕女子的目光,愈發陰冷。
宛如一群餓狼,盯上了獵物一般。
他們對于北盛,早就充滿了惡感。
現在,就連北盛的一個女子,都敢這般瞧不上他們東島了!
而此時,那東島的年輕人卻是揮了揮手,壓下四周。
“諸位稍安勿躁,本公子乃是東島戶部尚書之子,長澤宏!
”
話音一落。
四周一衆東島人皆不由臉色微變。
看着那年輕人的目光,都變得恭敬起來。
長澤宏滿意一笑,又邁步湊近那年輕女子。
“姑娘即便是想要拒絕本公子,又怎能在我們東島往常,這般肆意胡說?
”
“如今,姑娘已是犯下了大罪!
”
“唉,這可如何是好?
”
“不如這樣,本公子讓四周諸位,暫且賣我一個情面,先行帶姑娘離去如何?
”
此刻,他的語氣竟是一下子變得溫和起來。
仿佛是誠心誠意想要幫助眼前的年輕女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