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瀾成,你真不用送我。
https://我保證,這次一定完好無缺的回來。
”安之素舉起右手,豎起了三根手指。
葉瀾成進了衣帽間,沒理她的保證。
安之素厚着臉皮跟進來:“葉瀾成,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
葉瀾成拉開衣櫃,挑衣服,繼續不理她。
“你好歹嗯一聲啊。
”安之素很挫敗,感覺自己很尬聊。
“嗯。
”葉瀾成這次大方的給了她一個回應。
安之素:……
“想看我換衣服?
”葉瀾成挑了一身休閑裝,側目瞥了她一眼。
安之素的腦海裡一下子浮現出葉瀾成沒穿衣服時的樣子,老臉瞬間霎紅,嘀咕了句誰稀罕看就扭身躲了出去。
跑回了卧室,安之素的臉還有點紅撲撲的。
她擡手在自己臉頰上拍了拍,暗罵自己沒出息,隻是想想就臉紅了,實在丢臉,又不是沒見過,紅什麼紅,沒出息。
……
安博遠約安之素在安氏集團附近的咖啡廳見面,安之素怕被安博遠看到葉瀾成,就讓他把車子停在了前一個路口,她自己走過去就行了。
“口罩戴上,我在對面的公衆停車場等你。
”葉瀾成說道。
安之素啊了聲:“不用了吧,我等會打車回去就行了。
”
葉瀾成沒有答話,直接将車子開向了對面的停車場,用實際行動告訴她自己的答案。
安之素:……
安之素無奈的朝着咖啡廳走去,走過了一個路口就看到安博遠在電話裡說的那家咖啡廳,她還沒有進去就已經隔着透明玻璃看到了安博遠。
安之素的腳步頓了一下,她算算時間,已經有一個月沒有見過安博遠了。
說不想見那是騙人的,畢竟是親生爸爸,小時候将她奉若珍寶的爸爸。
可是見了,安之素又無法原諒他。
每次見面都以不愉快收場
,漸漸的也甯可不見了。
安博遠也透過玻璃窗看見了女兒,他的老臉上浮現出慈愛的笑,朝她招手。
安之素吐出了一口氣,擡步走進了咖啡廳。
咖啡廳裡有暖氣,一進來就暖和了不少,安之素摘掉了口罩,坐在了安博遠對面。
“之素。
”時隔一月再見到女兒,安博遠有點小小的激動。
“找我有事嗎?
”安之素面色平靜的摘掉了脖子上的圍巾。
安博遠瞳孔一縮:“之素,你的脖子怎麼回事?
”
“怎麼?
楊兮沒有告訴你嗎?
”安之素摸了摸脖子,她并摸不到那一圈掐痕,隻是在照鏡子的時候看到過,有點小恐怖,經過一晚上已經好了不少。
安博遠搖頭,十分的關心,也很生氣:“是誰掐的?
”
“我說楊兮你信嗎?
”安之素不答反問。
安博遠噎了一下。
“我說什麼你都不信,那你還問我幹什麼?
”安之素的嘴角揚起一抹嘲諷,不知道是在自嘲還是嘲諷對面的父親。
“不是,之素,爸爸沒有不信你。
你、你現在好點了嗎?
身上還有其他摔傷嗎?
”安博遠趕緊解釋,語氣有些小心翼翼,好像很怕惹安之素生氣。
安之素的心裡湧起一片酸澀,她努力将這股酸澀壓下去,語氣冷淡:“我能坐在這裡就說明我好好的,你有什麼事直說吧,用不着拐彎抹角。
”
安博遠一臉尴尬,有些難以啟齒。
安之素也不說話,服務員給她送來了咖啡,是安博遠之前給她點好的,一杯卡布奇諾,她以前的最愛。
“抱歉,我不喝卡布奇諾,麻煩幫我換杯焦糖拿鐵。
”安之素不等服務員放下咖啡杯就直接說了這麼一句。
服務員的動作頓了一下,安博遠也擡起了頭。
“我早就不喝卡布奇諾了。
”安之素這話是對安博遠說的。
安博遠的臉色更加尴尬,對服務員道:“麻煩幫她換一杯。
”
服務員微微一笑,又将卡布奇諾端走了。
安博遠想問問安之素什麼時候換口味了,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他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了解過女兒的喜好了,她在醫院的五年,他幾乎沒有去看過她。
以前的安之素喜歡喝卡布奇諾是因為經常熬夜畫設計圖做衣服,喝些濃咖啡提神,但她又喝不來太濃的,所以選了折中的卡布奇諾。
後來的安之素不喝卡布奇諾是因為她覺得太苦了,被困在精神病院的日子已經很苦了,她漸漸的喜歡上喝些甜的東西,吃些甜的東西。
即便甜不到心裡,起碼也能讓嘴裡不那麼苦澀。
這些事,安博遠自然是一點也不知道的。
在他的眼裡,安之素就是一個有精神病的人。
她讓他丢臉了,他把她扔到精神病院,恨不得所有人都忘記他還有這麼一個女兒。
過去的五年裡,安之素想明白了所有的道理,可想通歸想通,心底卻始終不甘心。
因為不甘心,所以她無法平靜的面對安博遠。
因為不甘心,所以才會心痛。
服務員又送來了一杯焦糖拿鐵,上面拉了一個笑臉的花,笑容很甜美,讓人一看就心情很好。
安之素不忍心攪亂這張笑臉,隻拿起鐵吸管插到杯底,從下面喝了一口。
焦糖的甜美在口齒間彌漫,就像春天盛開的花朵,一陣微風襲來,不經意的撲入鼻尖,總能讓人身心舒暢。
安之素苦澀的心情被焦糖的甜味暈染開,顯得不再那麼酸澀了,她又連喝了好幾口才停下,擡眸看向安博遠:“你沒有事嗎?
”
安博遠看的有些愣住了,他真的不知道安之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吃甜的,在他能夠回憶起來的記憶當中,自己的這個女兒,并不是很喜歡吃甜。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我還有事要忙。
”安之素見他不說話,放下了吸管,這就準備起身了。
“之素。
”安博遠忙喊住了她,難以啟齒的說道:“爸爸的确有點事想找你商量。
”
安之素在心裡冷笑了聲,面上卻沒有多少情緒變化,淡然的道:“你說。
”安博遠組織了下語言,用安之素盡量能接受的語言說道:“你和楊兮的事,爸爸都知道了。
這事是楊兮做的不對,她也受到了懲罰,被關了将近一天一夜,又背負了吸毒的罵名,可謂是名聲掃地。
你要是還沒有覺得解氣,那爸爸再扣她半年工資,或者給她降職。
你想怎麼樣出氣,爸爸都支持你,我們把這事都放在私下解決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