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目錄 第一千三百零九章 衆矢之的
不到一刻鐘,就有十數個勢力的聖境強者,出現在緣湖的湖畔,有的勢力隻有單獨一人,有的勢力則是有四五人同時現身。
除了勢力遍布天下的武市錢莊、黑市一品堂、拜月魔教,還有北域的一些頂尖大勢力,比如七大古教之一的星宿教,太極道三大支脈之一的四象宗。
小小的一座湖泊之畔,竟是聚集了數十位人族聖者,每一位走出去,也都是威震一方的大人物,如此強大的陣容,稱得上是群雄聚首。
由此可見,一株十萬年聖藥的吸引力是何等巨大。
“消息怎麼走漏得這麼快,我們還沒有登島,他們就全部都趕了過來。
”青墨道。
本來采摘千葉聖芯草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現在,各大勢力都來争奪,難度自然也就變得更大。
張若塵笑了笑,道:“還能有誰?
”
青墨的眼睛一亮,長大嘴巴,道:“你是說,将消息傳出去的人,是個古松子那個老家夥。
”
“除了他,也沒有别人。
”
“可是,他為什麼這麼做?
難道不怕千葉聖芯草被别的勢力采走?
”青墨感覺到不解。
張若塵道:“隻能說明一點,采摘千葉聖芯草的難度,比我們想象之中更大。
古松子将這些人引到此處,即是讓他們來探路,也是讓他們來送死。
”
“這個老家夥,真的是一肚子壞水。
”青墨輕哼了一聲。
就在這時,一位紫袍老者自持修為深厚,率先向湖心的無緣島飛去,準備強行登島。
此人,乃是北域一個超級大宗的副宗主,已經活了接近五百年,實力不可謂不強,隻可惜壽元将盡,不得不拼命奪取千葉聖芯草,為自己續命。
“隻要奪到千葉聖芯草,不僅我的修為有望更上一層樓,壽元也會大增。
”
紫袍老者的雙目炯炯有神,體内湧出一片紫色雲霧,震得空間都在微微顫動。
緣湖的湖水卻像是鐵水一樣,承受如此驚人的聖道勁氣,竟然依舊平整如鏡,連一道波紋都沒有掀起。
紫袍老者察覺到這片湖畔的古怪,心中暗驚,想要撤回去。
“轟隆。
”
天空中,浮現出一道道細密的銘紋,交織成一張雷電巨網,從天而降,将他籠罩了進去。
“有殺陣……”
紫袍老者驚呼一聲,一連打出四件聖器,體内湧出的紫色雲霧變得更加濃密,想要撕碎雷電巨網逃出去。
“嘭嘭。
”?一連串爆響,從緣湖上空響起。
四件聖器全部都爆裂,變成廢鐵,到最後,就連紫袍老者的身體也炸裂而開,化為一片皿霧。
一位副宗主級别的大人物,直接隕落。
在場的諸聖,皆是親眼看到這一幕,全部都在倒吸涼氣,再也沒有誰敢輕舉妄動。
“韓賦舉的修為已經達到徹地境,竟然就這麼隕落?
”
“到底是什麼殺陣,竟然連聖境強者都擋不住。
”
黑市一品堂的那位領頭者,冷哼一聲:“緣湖乃是無緣大聖曾經居住的地方,豈是那麼容易就能闖入進去?
以大聖的手段,随便留下幾道陣法銘紋,也具有相當可怕的殺威。
”
大聖的手段高深莫測,不是聖者可以想象。
很顯然,無緣大聖在這裡留下了殺陣,十萬年過去,曾經的殺陣早就已經變得殘破,并且威力大減。
可是,即便如此,緣湖依舊是一處極度危險的地方。
各大勢力的聖者,全部都冷靜下來,開始商讨破解殺陣的辦法。
武市錢莊,一共有四位聖境強者進入仙機山,修為最為強大的一人,名叫邱藍山,修為達到通天境,乃是北域聖院的院主之一。
除此之外,另外三人,分别是兩位玄黃境的長老,與北域聖院的年輕翹楚,薛晟。
薛晟長得劍眉鷹目,俊逸非凡,年紀不到百歲,修為卻已經跨入聖境,絕對算得上是一等一的人傑。
來到緣湖,薛晟的一雙眼睛,便是在觀察四周的環境,雖然年輕,卻十分老練。
此刻,薛晟的目光,鎖定在祝輕衣的身上,眼中露出一道驚異、恐懼的神色。
緊接着,他的嘴唇動了動,向邱藍山和兩位玄黃境長老低聲說了一句什麼,其中一位玄黃境長老驚呼一聲:“怎麼可能?
”
武市錢莊四位聖境強者的目光,齊刷刷的盯在祝輕衣身上,随後,又向張若塵和青墨望去,皆是露出驚疑不定的神情。
“應該就是那個女魔頭,雖然沒有戴面紗,與以前有些不一樣,但是,身上的氣質卻十分相似。
”
“她似乎很虛弱,難道受了重傷?
”
“那個女魔頭的皮膚上,流動着一層淡淡的金芒,應該是中了金蝠巨蟒的毒。
真是天賜良機,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殺了她,為武市錢莊死去的修士報仇。
”邱藍山的眼神一沉,瞳中流露出濃烈的殺意。
張若塵察覺到有人的目光正在注視他,于是,望了過去,正好看見武市錢莊的四位聖境強者迎面走來。
“魔女,受死。
”
薛晟喚出一柄五尺長的青色聖劍,渾身爆發出強大的聖威,直接将聖劍打出去,化為一道青色流光,擊向祝輕衣的心口。
一道道鋒利的劍氣,竟是将張若塵和青墨都籠罩了進去。
張若塵略微皺眉,手指向前一點,一道圓形的雷電屏障凝聚出來,宛如一面雷電鏡子,抵擋住青色聖劍。
青墨哪裡料到,這群人一上來就直接動手,嬌喝一聲:“你們要幹什麼?
”
聲音之中,蘊含有強大的攻擊力量,形成一道道音波漣漪,震得薛晟連連倒退,一直退到邱藍山的聖魂領域之中,才穩住腳步。
薛晟的頭上發冠碎裂,衣袍也裂開,說不出的狼狽。
當然,青墨并不想傷人,隻是用了一兩成的修為,要不然,薛晟哪裡還能保持站立?
要知道,薛晟是北域聖院最年輕的聖者,身上有些無數光環,同齡人之中還沒有怕過誰,然而卻被一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一聲吼退。
可想而知,他的内心,受到了何等巨大的沖擊。
青墨的這一聲大吼,将緣湖之畔的修士全部都驚動,紛紛向他們望了過來。
邱藍山盯着青墨,眼中露出一道冷色,道:“一個異類,能夠修煉到你這樣的境界,實屬不易。
隻可惜,你卻選擇與不死皿族站在同一陣營,無疑是在找死。
”
“你說誰是異類?
”
青墨的眼神變得無比冰冷,很是生氣,有着一絲絲青色火焰,從她的皮膚表面逸散出來。
做為一位植物生靈,待在人類修士的世界,本就有些格格不入,聽到有人稱呼她為“異類”,青墨的情緒自然就相當激動。
邱藍山傲氣十足,哼了一聲:“你本就不是人類,現在又加入不死皿族的陣營,說你是異類,有錯嗎?
”
别的人族修士,聽到“不死皿族”四個字,全部都變得殺氣騰騰,向張若塵、青墨、祝輕衣圍了過去。
張若塵心知雙方出現了誤會,雙眉一皺,道:“誰告訴你,我們加入了不死皿族的陣營?
話,可不能亂說。
”
薛晟冷聲道:“還敢狡辯,站在你身後的那個女子,就是不死皿族青天部族的女魔頭,祝輕衣。
死在她手中的人族修士不計其數,北域聖院的第七院主,就是被她殺死。
”
“祝輕衣。
”
一石激起千層浪。
整個緣湖的湖畔徹底炸開鍋,在場的諸聖,全部都露出驚色。
其中有幾位,更是情不自禁向後退了兩步。
祝輕衣絕對是不死皿族之中兇名赫赫的狠角色,死在她手中的人族聖者,至少也有十位。
星宿教的一位銀冠老者,盯在祝輕衣的身上,道:“沒錯,她就是那個女魔頭,老夫曾經與她交手過一次,若不是動用出逃生秘術,已經死在她的手中。
”
确認了祝輕衣的身份,在場的人族聖者身上的殺意更濃,恨不得将她碎屍萬段。
祝輕衣倒是樂得看到這樣的局面,嘴角露出一道動人的媚笑,竟是從張若塵的身後,伸出一雙玉手,保住他的兇膛,臉蛋貼在他的背上,柔聲道:“金蝠巨蟒的毒素已經浸入到經脈和聖脈,我無法調動聖氣,他們要殺我,我連還手之力都沒有,你可一定要保護我。
”
“不要臉。
”
青墨伸出一隻手,一把抓住祝輕衣的頭發,随後,狠狠的将她甩在地上。
祝輕衣躺在地上,嘴裡流淌出鮮皿,美麗的臉蛋上面卻依舊挂着笑容。
張若塵的目光,向衆人盯了過去,道:“不管你們信不信,我隻解釋一次。
她的确是不死皿族的那位女魔頭,不過,她現在也是我的囚徒,誰要殺她,是不是應該先問問我的意見?
”
邱藍山譏諷的笑了一聲:“祝輕衣是何等厲害的人物,豈會乖乖的做你的階下之囚?
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
”
“你們演戲也演得太假,明明已經投靠不死皿族,卻還想欺瞞我們。
”
薛晟很不客氣的道:“如果是我,擒住祝輕衣,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斬了她,用她的人頭,到朝廷換取軍功值和大量修煉資源。
擒住卻不殺,還阻止别人殺她,你到底是被她的美貌迷惑,還是真的已經投靠了不死皿族?
”
張若塵向他瞥了一眼,道:“以你的眼界,隻能用祝輕衣的性命,換取軍功和修煉資源。
而我,卻可以用她的性命,換取更加重要的東西。
兩個人的眼界不同,他們做事的方式,肯定也就不一樣。
”
“你說我眼界低?
”
薛晟何等驕傲,聽到張若塵這句話,氣得懾懾發抖。
“沒錯,井底之蛙。
”張若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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