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分明的瞳眸倒映着男人指間明滅着的火光。
兩個人都沒有動,仿佛是在以這種方式進行僵持。
良久,直到第四根香煙被按滅在煙灰缸中,火光和玻璃接觸發出的聲音微末的厲害。
“慕嬌嬌。
”
暗透了的嗓音喚她的名字。
她沒有聽他接下來說些什麼,也不知道為何倏然間的失笑,轉換了個姿勢,單手撐着下巴靠在扶手上“青瀛淵,其實我勸你去看看心理醫生,你現在的行為我隻能用變态來解釋,陸佳能在你身邊忍受了足足半年時間,說出去怕是誰都給佩服她。
當然,如果你覺得你喜歡的是莫荞的話,那就和青老說清楚,也省的堂堂的青少被困在這一畝三分地。
”
“你佩服陸佳?
”
“算是吧。
”
不可否認,顧戾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也達到變态的程度,但他卻沒有青瀛淵這幅得到不珍惜,失去卻追悔莫及的臭德行。
“所以她覺得煎熬就選擇離開?
”
停頓了下,毫無溫度的陳述“帶着肚子中屬于我的孩子?
”
慕嬌嬌差點都忘記了,青瀛淵這幅德行可能還有個孩子在其中作祟。
想想自己專門讓白蘇盼去調查的事情,她輕描淡寫的挽唇“你這就更讓我搞不懂了,你這幅樣子究竟是因為陸佳,還是因為孩子?
”
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到孩子,他難得掀開眼皮瞧了她一眼,但漆黑的瞳眸倒映不出來任何的畫面,薄唇輕啟,隻吐出來四個字“你覺得呢?
”
她當然是不知道的啊。
不過她倒是可以猜,神色沒有波瀾,歪頭“因為孩子?
”
他沒有回應,一根香煙再次被點燃,接二連三疊加的煙草味濃郁到有些嗆鼻的程度,然後安靜的空間裡隻聽到悠悠的一聲鼻音“恩。
”
“既然如此,我想你應該沒有必要困擾了。
”
刹那間,調轉過來的瞳眸不帶任何的眼白,緊鎖在慕嬌嬌的臉上,青白煙霧中削瘦的臉龐像極了惡魔的猙獰,沙啞的嗓音咬着每個字音“什麼意思?
”
這幅兇神惡煞的模樣,像極了野獸,仿佛下一秒就能撲過來咬斷她的咽喉。
有着一瞬間的心悸,但很快就被平複下來,慕嬌嬌垂眸将手機裡的文件調出來,打開後遞到青瀛淵的眼前“我也不知道你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但隻可惜你的消息是錯的,那天陸佳并不是因為懷孕去的婦産科,她隻是陪她朋友。
”
“不可能。
”
野獸般的嘶吼,斂着不可置信。
将手機再次往前遞了遞“我既然這麼說,自然是有證據。
”
n陰性幾個字在文件最後以宋體五号字的形式展現的清清楚楚,慕嬌嬌就不信青瀛淵不懂這幾個字究竟代表着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