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電話裡便是嘟嘟嘟的忙音,仿佛是象征着景玄陽的逃避和不為人知的怯懦。
不過是短短一個多月不見,施知晚的小腹已經隐約有點顯懷了,躺在純白色的床褥之下,纖瘦的幾乎看不見什麼起伏。
仿佛是聽到門闆響動的聲音,虛弱又不耐煩的嗓音帶着抗拒:“我都說了我不吃,你們是聽不懂還是怎麼得?
滾出去。
”
李嬸似乎并不願意長時間待在二樓,所以給她說清楚房間後便轉身匆匆離開了。
慕嬌嬌單手握着門把,盯着已經被移走所有可能存在危險物件兒的房間,幾乎空無一物,空蕩的足以令人心頭發慌,最終定格在單薄的背影上,紅唇輕啟,漠漠着嗓音:“你不吃飯的話,腹中的孩子得不到營養,哪怕是能夠平安降生怕也會比正常孩子更加虛弱的。
”
施知晚的脊背猛然一僵,不可置信的從床上爬起來:“你怎麼來了?
”
“你這麼作踐你自己的身子,我擔心都到不了一屍兩命的地步,你就餓死在這别墅裡了。
”
托盤裡是熬得香醇濃稠的粥品,除了點綴的蔥花外,很是單調,但也是施知晚現階段能夠進補的最有益的膳食。
端着走進去,将托盤放在床頭,一言不發直接執起施知晚的手腕就給她把脈。
一開始施知晚還想要躲避,但被慕嬌嬌呵斥了聲“别動”後,便乖乖聽之任之起來,甚至隐約還有點擔憂的神色浮現在眸底最深處。
“你的身體已經隐約有點營養不良的趨勢了,如果再這麼繼續下去的話,你怕是都等不到生的那個時候,就能夠胎死腹中了。
”
從左手腕換到右手腕,慕嬌嬌微微垂首,臉上已經看不見半分的笑意,除了少許溫涼懶散外,剩下的便都是嚴肅:“如果你還想要留着這胎,這半年裡還需要細細的調養,否則到時候很容易難産。
”
施知晚看着近在咫尺這張巴掌大的小臉,和她被囚禁前幾乎沒有半分區别,依舊嬌豔冷淡,長發披散,是那種很明顯被男人捧在掌心裡呵護才滋養出來的,平白令她心頭生出的全然都是嫉妒,深呼吸,努力遏制着想要脫口而出的敵意:“是景玄陽讓你來的?
”
“不然呢?
”
慕嬌嬌蹙眉,毫不留情的反問。
她今天是先去學校上課,所以穿着偏少女了些,薄薄的夏裙長到小腿肚,隻露出細細的腳踝,顔色不算多麼鮮明,但卻設計經典,比起往常裡多了份自然跟清純。
淡淡的看着床上的女人:“我早就和你說過的,不要胡亂招惹景玄陽,哪怕報仇心切也早日收手,可你偏生不聽,現在到這種地步,你能夠怨怼于誰?
”
這個道理,施知晚自己也是清楚的,但她越清楚便愈發的不甘。
蒼白的臉蛋沒什麼皿色,也許是長期進食偏少的緣故,出口的聲音很細弱:“慕小姐,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
”
她當年好不容易逃離景玄陽的魔爪,是她自己心有不甘,主動企圖華麗轉身将仇恨全部報複回景玄陽的身上。
可她卻忘記了,當年他便是隻手遮天的景大少。
現在也隻會權利愈發鼎盛,又怎麼可能是她這樣一個小人物能夠輕易扳倒的。
是她被仇恨蒙蔽了雙眸。
不受控的,小手攥緊慕嬌嬌,死死的咬着唇瓣:“慕小姐,你看在我曾經幫過你的份兒上,救救我好不好?
”
“真是不好意思,我幫不了你。
”
慕嬌嬌很清楚,按照景玄陽自大到骨子中的尿性,他能夠在客廳裡安裝監控器,自然也能夠在房間裡安裝,說不定現在他就躲在監控器的背後,一點一點窺探着她們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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