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嬌嬌搭在膝頭的小手刹那間的收緊,臉上的皿色也退了三分,睫毛細密輕顫着,原本想等他回來好好談談的心思也蕩然無存,不受控的啟唇“顧戾,當初在學校裡發生的事情我在花房裡都和你解釋清楚了,我對你的心思并不是你所說的依賴、救贖、報恩,我很清楚我是喜歡你的,喜歡你這個人,喜歡……”
“嬌嬌。
”
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打斷,顧戾态度維持着冷靜和疏離,眼神凝視在她身上再無曾經的感覺“該說的話我在花房的時候已經和你說過了,你還有什麼不懂的嗎?
”
黑白分明的丹鳳眸中倒映着他的臉,面無表情“顧戾,你是不是從未想過和我在一起?
”
“我說過,我和你隻是朋友。
”他冷眼看着從病房外敲門走進來的醫生和護士,重重的眯起眼眸,就算大病初醒的蒼白臉色也泛出冷淡的嗤笑“别弄得到時候連朋友都做不下去。
”
很快,慕嬌嬌就被強制性請出了病房。
随之被替換進去的便是裴紫璐。
她們擦肩而過的瞬間,她聽到對方幹淨的嗓音“任何男人都是不靠譜的,所以考慮一下我說的話,恩?
”
然後病房門打開又合上。
她下意識的看過去,窗戶中裴紫璐就坐在她剛剛坐過的位置,姿态和顧戾維持着既不親密也不生疏的距離,紅唇一張一合,看樣子應該是在說着什麼。
不遠處,郝助理第一時間便迎了上來,主動解釋着“慕小姐,顧爺可能是剛醒,意識還不是很清楚,所以請您不要将剛剛的事放在心中……”
“沒關系。
”
慕嬌嬌半倚在冰涼的牆壁上,撐着額頭,慢慢勾唇笑了笑。
她能夠聽見除了顧戾外所有人的心聲,就比如她能夠感知到裴紫璐對她毫無敵意,甚至還有着幾分沒有展露出來的親近,但唯獨這輩子她最想要了解的人還需要通過别人的心聲去了解,這讓她覺得有些莫名的諷刺。
擺了擺手“你們顧爺現在說了多少,我今後就會讓他重新咽回去多少。
”
郝助理一愣“慕小姐,您這是……”
她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推開休息室的門,順手關上,單手捏着手機編輯了一通短信直接發送了出去。
幹淨的屏幕上隻有四個字。
計劃開始。
……
同一時間,原先的病房中,裴紫璐左腿搭在右腿上,神色淡然的旁觀着醫生重新給顧戾做了一系列的檢查,然後在病曆單上寫畫了兩筆“顧爺,您能夠清醒過來便證明這次車禍不會留下太大的後遺症,這多虧了慕小姐昨晚半夜被找來協助我們進行手術,她昨晚通宵陪着您,而且還……”
“說重點。
”
冷厲的三個字将醫生的話徑直打斷,他愣了愣,繼續“您的身體就算是清醒了也還是很虛弱,所以您還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平常有什麼情況及時通知我們。
”
“好,我知道了,出去吧。
”
其實醫生跟慕嬌嬌并不熟悉,甚至連多餘的話都沒有說過一句,但他們前前後後一起進過兩趟手術室,他看得很清楚,她對顧戾的在意和愛意,其實他實在是不明白究竟為什麼顧戾選擇的是面前這個女人,而不是慕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