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茜,我再問一遍,是誰讓你幫忙說情的?
”
“真的是洪叔叔,是他……”
愈發低淺下去的嗓音,最終化為無聲。
張翔茜抿着唇,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繼續開口。
慕嬌嬌也不催促,隻是嫣紅的唇瓣慢慢挑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你不願意說也無所謂,洪麗媛現在在哪個監獄,什麼時候誰探過監,又說過什麼話都是有監控記錄的,我隻需要去派人調取一下就能夠清楚究竟是不是……”
“嬌嬌。
”
張翔茜咬着唇打斷她,睫毛止不住的顫,神色尴尬“我承認是麗媛讓我幫她求情的,可事情真的有必要鬧到這種地步嗎?
隻要你願意庭外和解的話,她是完全可以不去坐牢的,我們都是一個宿舍的,你又何必這麼得理不饒人?
”
得理不饒人?
有這麼一瞬,慕嬌嬌看着張翔茜,隻覺得陌生的很。
不受控的,在張翔茜期待的眼眸中,她白淨的臉蛋染上點笑,隻是笑得毫無溫度,如同淬了碎冰“她的确是可以避免坐牢,但你覺得我憑什麼要庭外和解?
洪麗媛是個成年人,就應該學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她當初能夠偷拍并杜撰那些醜聞,就應該想到會有今日才是,而且……”湛湛着寒意,視線犀利,她逐字咬得清晰“她無理都要你幫着争上三分,我現在得理卻為什麼要饒人?
”
鴉雀無聲,四周緩緩流淌着一片濃稠的死寂。
最後還是高晴反應過來,幫兩個人倒着飲料,笑着調和着氣氛“行了嬌嬌,臘月二十六的時候是我的生日,到時候我辦個生日聚會,你一定要記得參加啊。
”
垂眸睨着杯中沉沉浮浮的果肉,慕嬌嬌收斂起所有情緒“好,我會記得的。
”
所有菜色上齊的關口,正好慕嬌嬌的手機鈴聲響起,她瞧了眼,是個本地的陌生号,接起“你好。
”
“慕小姐是麼?
”
男人的嗓音比較蒼老,也暗藏着幾分興奮,通過電流傳過來隐約有着幾分熟悉感。
她起身,朝高晴和張翔茜交代了句便起身走向角落“我是慕嬌嬌,請問你是?
”
“我是中心醫院的韓院長,慕小姐還記得我嗎?
”
自然是有印象的。
“韓院長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
“是這樣的……”韓院長在電話那頭的嗓音不受控的又隐約興奮起來“7号病床的志願者在今天下午兩點三十三分的時候隐約感覺到雙腿抽搐,一開始我們以為是弄混了藥物導緻病情惡化,但誰曾想,經過檢查發現7号病床志願者雙腿神經元已經從重度受損恢複到中度,已經是可以感受到6級以上痛覺,通過一個小時的訓練,是完全可以做到控制腳趾彎曲活動這樣比較簡單的動作了。
”
說到最後,他已經顧不得自己的形象,朗笑了兩聲“慕小姐,這簡直可以說是醫學界的重大進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