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慕嬌嬌看着鏡子中自己長發漉濕的模樣,捏着毛巾慢慢将長發包裹起來,臉蛋上毫無表情,麻木一片,就連眼神都恍惚不已,無法聚焦,也不知道是因為沖了冷水的原因,還是乙醚的藥效未褪。
幫傭在門外等得時間比較長了些,下意識又喚了句“慕小姐?
”
“放在外面吧。
”
有氣無力的嗓音,誰也不知道慕嬌嬌在裡面究竟做了些什麼,等了大概五分鐘,才看見浴室門被拉開點縫隙,一條纖細又白皙如玉的手臂從門縫裡探出來,将衣服接了過去。
十分鐘後,慕嬌嬌才換了新衣服,在幫傭的陪伴看守下出現在樓下客廳。
已經快要入冬的天氣,吸了乙醚又淋了那麼長時間的冷水,慕嬌嬌覺得她現在從骨子中沁出來的都是冷意,渾身發軟,有一種即将發燒的前兆。
所以站定的第一時間,她便出聲“林少,能不能給我準備一份姜湯,再來一份感冒藥。
”
餐廳經理下意識的便準備動作,卻被林長宸呵斥在了原地,男人就坐在沙發上,半垂着眸,擡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抽着煙,看向她的眼神沒有絲毫的溫度,嗤笑“你憑什麼覺得老子會聽你的?
”
冰冷讓慕嬌嬌頭腦空白,她完全不像和他繼續繞圈子,直接了當“因為你不想讓我死。
”
否則的話,弄這麼大的動靜将她綁架來,也不會用真面目來面對她,更不會現在連手腳都沒有任何的捆綁,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隻是請她來做客的,說着,她笑了笑“如果你真不想的話,等顧戾來接我的時候,你怕也是不好給他交代的。
”
“你覺得老子需要給他交代?
”
林長宸雖然說着這樣的話,但還是擺了擺手,任由餐廳經理去廚房吩咐熬煮姜湯。
捏着香煙的手點了點對面的沙發,看着她那張蒼白到沒有一點皿色的臉蛋,一臉厭煩“滾那給老子坐下。
”
慕嬌嬌看着他,或者說是審視,沒有言語,乖順的坐在對面,身子無力的發軟“你現在可以說了,布蘭特給你打電話都說了什麼?
”
林長宸絲毫不驚訝于慕嬌嬌的話,反而笑得面無表情“你覺得他會給我說什麼?
”
“說我沒有答應他的條件,說我将你的生死置之于不顧,說我甚至放言這病我能治就治,不能治也可以不治對嗎?
”
林長宸也沒有想過慕嬌嬌會如此誠實,說得甚至比電話布蘭特還要完整,眉頭緊皺了幾分,眼底醞釀出幾分寒色的陰鸷“所以,你準備辯解?
”
“這些話我說過,事情我也做過,有什麼需要辯解的?
”
“慕嬌嬌。
”
未吸完的煙頭直接擲過來,差點扔到她的臉上,身子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一雙詭異的眸密不透風的包裹在她的身上,單手壓在中間的茶幾上,用了很大的力道“你的口齒算是我見過的女人中數一數二的,我不和你說這麼多,我現在就給你兩條路走,第一條去答應布蘭特的條件,換來藥材給我治病,我可以對之前所有的事情既往不咎,第二條就是你來操刀,給我全身換皿。
”
“換皿?
”慕嬌嬌擰眉,不知道這個詞是從何而來,剛準備開口,嗓子不舒服咳嗽了兩聲“為什麼要換皿?
”
“最近我在網上查過資料,中了苗疆的蠱蟲,隻需要将全身的皿液都換掉,就能夠治得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