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距離,足夠關尹琥看清楚顧戾太陽穴的明顯跳動,他沒有半分錯愕,淡淡的笑“你不承認你喜歡她,又不想讓我出手,阿戾,這樣可不像是你的風格。
”
對方的眸底有着幾乎失控的色澤,卻閉眸被他強行壓制了下來,臉色回歸面無表情的克制,沒有理會的将話題轉移“她讓我給你帶句話,調查一下小珀身邊的保姆,說不定會有什麼突破。
”
“你這是什麼意思?
”
顧戾将慕嬌嬌的猜測說了出來,手杖底部撞在泥土上“小珀的确是你關家下一個突破口,你現在隻有兩條路,要麼将他送到國外去,要麼就開始嚴防死守,直到将對方抓出來為止。
”
前者,賭得就是對方的觸角伸不到國外,可萬一賭輸了就是關尹珀的一條命。
而後者,付出的心力和人力可想而知。
關尹琥連想都不用想的回應“我先調一隊人在暗中對爺爺和小珀進行保護,至于保姆……”擡手粗魯的拽了拽領帶,露出一小截蜜色的肌膚“既然有問題,那就全部換掉,并且嚴禁帶小珀離開保镖視線。
”
他就不信,這樣還可能會出問題。
“恩,這樣是最好的。
”平靜的臉色漠然“如果有需要的話直接和我說。
”
“你放心。
”
兩個人默契而自然的越過有關于慕嬌嬌的話題,而慕嬌嬌本人卻對他們的對話絲毫不知情。
回大廳之前順便去了趟洗手間,可誰想,剛從小隔間裡出來,正對着鏡子整理長發,一隻手忽然攥住她的手腕,瞬間失去重心的狼狽撞進了一個男人的懷中,頭頂上的嗓音充斥着酒氣和吊兒郎當“小美人,你是哪家的啊,老子剛剛關注你很久了,你要不要跟了老子,到時候老子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怎麼樣?
”
慕嬌嬌瞬間蹙眉。
她從未想過在關家的宴會上還能夠出這樣的事。
擡頭看過去,對方很顯然是個二世祖,長得還算年輕,但眼下黑紫,臉頰浮腫,眉心發青的模樣,就算不看那雙色眯眯的眼睛都知道他腎不好,肯定是夜夜笙箫太過。
感受了下剛剛因為重心不穩而受傷的腳踝,她毫不掩飾的冷聲下來“把你的髒手從我身上拿開。
”
“髒手?
”男人嗤笑,另外一隻手也跟着摸了過去“老子今天還非要用你所謂的髒手好好的碰碰你呢,你信不……”
沒有功夫聽他說那麼多,慕嬌嬌丹鳳眸微眯,反手扣住他的手腕,然後輕輕一彈。
“嗷”的一聲慘叫,男人像是觸電了般松手後退了兩步,一陣酸麻感讓他用力的甩手,瞳孔驟縮的模樣很明顯的惱怒“媽的,臭女人,你竟然打老子。
”
“讓開。
”看着他堵着的女洗手間的門,估摸着他們之間的武力值,慕嬌嬌強自冷靜“要是再不讓的話,下次打的恐怕就不是手腕了。
”
“敢打老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
這下,男人才流露出幾分忌憚和愕然來,就算因喝酒而神經興奮到不行,也秉持着冷靜“你究竟是哪家的?
”
“我姓關。
”
關家的宴會上,她不介意扯個關家的大旗出來保護自己“關尹琥是我堂哥,我是關家旁支,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攔着我的話,我不介意直接給我堂哥打電話,讓你連帶着你的家人全都滾出去。
”
很顯然,對于男人而言,關家是不可逾越的大樹。
他眉梢蹙的越來越緊“你真是關家的?
”
“知道還不趕緊讓開,繼續這麼攔着我,還真想被趕出去不成?
”
男人被噎,一張臉惱羞成怒到通紅,卻最終心不甘情不願的讓開。
高跟鞋踏在大理石上,一步一步似乎有着加快的節奏,卻在馬上就要和男人擦肩而過時,男人猛然反應過來,一伸胳膊重新攔在她和大門之間,視線上下打量着“我再問你一遍,你真姓關?
”
就隻差幾步的距離。
身側的拳頭攥緊,她因着今天是來參加宴會的,所以身上并沒有帶麻醉劑之類的東西,就連素日裡戴在手腕上的手鍊也因和禮服不搭而放置在梳妝台上。
視線暗暗掃視着男人身上的穴位“讓開,别惹我。
”
“小小年紀,倒是能裝的不行,竟然敢耍老子。
”男人好似反應過來什麼般,一步步的靠近,滿臉都是重新被色眯和油膩充斥“你要是真姓關的話,早就打電話叫人把老子扔出去了,還用在這裡裝腔作勢,敢騙老子,非讓你今晚服服帖帖的在老子身下不成。
”
說着,再次伸手過來。
“滾開。
”
慕嬌嬌想躲,可腳踝疼得不行,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