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大概兩三分鐘靜默無言的時間後,鄭萱湘的手機倏然響了下短信提示音,她垂眸瞧了眼:“一會兒下個路口右拐,我朋友在酒店有點事,讓我去找她一趟。
”
“嗯。
”
淡淡的回應,車子在十分鐘後停留在酒店正門口的位置。
鄭萱湘自己解開安全帶,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似乎想起了什麼,轉眸回來,臉上也始終維持着笑容:“也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在這裡等一會兒,我接了人就馬上下來。
”
她話中雖然這般說着,但手包就留在了車上。
景玄陽雖說不耐煩的很,但終究是看在情分上沒有拒絕,重新點燃一根香煙抵抗着困意,然後目送着她的身影進入酒店正堂。
鄭萱湘再次出現的速度很快,但她身後跟着的卻是兩個保镖一樣的人物,重新拉開車門,果然瞧見景玄陽已經昏迷在駕駛座上,指間的香煙早就已經熄滅了,隻剩下淡淡的灰燼,整個人趴伏在方向盤上,哪怕是睡姿都張揚着孤傲的氣息,像是一隻從未被馴服過的雄性生物。
而鄭萱湘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意外,勾了勾手指,素日裡維持着溫靜端莊姿态的小臉此時噙着一層冷漠,低聲吩咐:“把他送到樓上的房間去。
”
“是,小姐。
”
這個時候,如果知道前因後果的看客便都清楚鄭萱湘準備将腹中的孩子栽在景玄陽的身上,而之前的所有試探和迂回都是為了确定是否會傷害到他和施知晚之間的關系。
就比如全程讓保镖監控着事情進度的顧戾和慕嬌嬌,兩個人也沒有像是往常一般貼近坐在一起,慕嬌嬌姿态有些疏淡的獨自一人坐在懶人沙發中,巴掌大的臉蛋有些懶散,看着保镖彙報回來的照片,單手托腮:“鄭小姐還尚存一絲理智和良知,知曉她不能牽連一個無辜的姑娘在這件事中。
”
“隻可惜,景玄陽并沒有能夠把握住這一絲理智。
”黑色頭顱就在慕嬌嬌的正對面,兩個人中間的茶幾上還擺着酒水,隻不過卻隻有一隻高腳杯,而慕嬌嬌面前的是杯溫熱的牛奶。
顧戾一隻手按在眉心上,似乎是有些頭疼,但嗓音卻若有所指着:“嬌嬌,你現在有幾分像是景玄陽了。
”
柔軟的身軀一震。
慕嬌嬌明白顧戾這話中是什麼意思,景玄陽用自己的一意孤行将事情推到了一種無法挽回的地步,就像是她現在一般,實在是過不去心裡那道坎兒,所以一直用疏離溫涼的姿态對待顧戾,哪怕他現在包容且退讓,也總有一天他耐心用盡,也會令事情變得惡化。
她閉了閉眼,随口将話題轉移開,反正她最近兩天不搭話的功力已經爐火純青。
而顧戾似乎也有意縱容着,并沒有戳破她的小心思,而是順着她繼續着有關于景玄陽的話題。
“鄭萱湘現在懷着孩子,再加上她徹底抽離了自己的感情,肯定是不可能真的和景玄陽發生關系,那她會怎麼制造這個誤會?
”
從始至終,顧戾的眸子都是集中在慕嬌嬌身上的,眸底倒映着她五官精緻的小臉,哪怕是穿着白粉色的家居服也顯得格外的冷豔,輕聲:“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找個人。
”手指在扶手上輕敲着:“虹樓的飯局兒還沒有散,尤其是等他們兩個人離開後,怕是那群公子哥們玩得更是糜爛,借着這樣的借口找來個怕也不是什麼難事,事後也不會有人刻意去調查。
”
顧戾說的的确沒有錯,此時此刻鄭萱湘正準備用這樣的辦法來解決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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