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曾想他竟然不顧别人的勸阻将所有的資金全部投到了一個誰都不看好的項目中,導緻資金鍊斷裂,資不抵債的公司被迫宣布破産,他妻子心疼他便用全部家底幫他填上窟窿。
但他每天還是在家中怨天尤人,動不動就大發雷霆,最後他妻子忍無可忍下才帶着兒子和他離婚。
男人從始至終都沒有學會從自己身上找問題,反而是将一切的責任都規則到顧戾的身上。
所以才鬧出來今天這麼一出。
至于精神病患者,則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意外,隻不過卻是給男人了機會。
顧戾聽着他的大吵大叫,緩緩将慕嬌嬌放在椅子上坐好,輪椅慢慢駛到他的面前,一雙晦暗到像是常年不見天日深海般的眸子居高臨下的睨着他,薄唇輕啟“你恨我?
”
疑問句式,卻用着肯定句的說法。
男人毫不猶豫的點頭。
顧戾的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仿佛根本就不将男人放在眼中,可下一秒,骨節分明的大掌便捏着刀子緩緩的往他的皮肉中刺入,一雙眸子漆黑透亮,散發着某種赤裸的詭異和暗茫。
都說鈍刀子磨人,更何況是顧戾一邊往裡刺一邊緩慢的旋轉刀身。
男人痛苦的尖叫聲劃破整個房間,鮮紅的皿色順着刀身便流淌了下來,也同時濺到顧戾的臉上,眉目間勾勒出的都是某種極冷的溫度,妖異的色彩從眉梢掠過,不知為何,落在男人的眼中就像是瘋魔後的瘋子“你是用哪隻手傷的她?
”
“我沒有想要傷害她,她是替你……”
“右手吧。
”
顧戾自問自答,然後寒光一閃,男人的右手手腕便如同爛泥般軟了下去。
如果不是有人強硬壓着的話,怕是男人早就疼得滿地打滾了“我的手……我的手廢了……”
可這都沒有結束,刀子上的鮮皿順着刀身滴落下來,然後還聽見顧戾用很是緩慢的嗓音繼續“你是哪隻腳踏進這間包廂的……”
一股寒意從脊柱油然而生,沒等顧戾說完,男人立刻大叫着求饒“我錯了……我不該刺殺你,求求你放過我……”
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顧戾連眉目都未曾蹙一下,垂眸看了眼地上被皿污沾染了的地毯,嗓音輕薄“你沒有錯。
”
“啊?
”
男人覺得自己是疼暈了才聽到這麼不可思議的話。
“你沒有錯。
”顧戾重複,大掌随意拽過旁邊的紙巾将刀身擦拭幹淨,刀鋒在陽光下閃過一抹亮光“我害你破産,你報複我并沒有錯,但你不該傷了我的女孩……”
慕嬌嬌更不該為了保護他而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全。
說到底,這一切的錯都在他的身上。
他的這雙腿……
出警的警察将男人帶走已經是二十分鐘以後的事情了,慕嬌嬌的傷口也早就包紮好,被顧戾困在懷中,拴在腰間的手臂如鐵,令她掙紮不了半分。
而他更是埋首在她脖頸處,令她觀察不到他臉上的神情,頓了幾秒,她拍了拍他的手臂,低聲“你怎麼了?
”
“沒什麼。
”
他的嗓音悶悶的,她沒有噴香水,屬于她身上自然的香味鑽入他的鼻腔,很淡,卻很舒服,一點點安撫着他躁動的情緒。
他說的,她倒是不信,卻也沒有強求,溫聲“我下午還有課,你讓司機直接送我去a大吧,你不也還有事情需要處理,趕緊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