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戾猩紅下來的那雙黑眸在說話間努力變回正常,另外一隻手逗弄般捏她的臉蛋“還不松口,你這幅樣子,看咱倆誰更像是咬人的狗?
”
“誰叫你總是兇我。
”她蹙眉瞪大眼睛瞪他,說是咬,但實際上除了點口水外,她似乎也沒有在他虎口上留下多少痕迹,卻還故意要假裝出一副兇狠的模樣“我警告你,你以後要是再這樣的話,小心我還咬你。
”
這樣,簡直活脫脫印證了四個字。
蠻不講理。
顧戾好整以暇,閑适的低笑,隻應了一個字“好。
”
折騰了這麼一整天,兩個人身上衣衫淩亂盡是褶皺,還有不少處沾染上早已幹涸的皿迹,就隻差在泥潭裡打個滾,看起來狼狽到不行。
飛機上的設施很齊全,浴室裡還有着便利顧戾使用的扶手,他先去門外将兩個人的衣服取進來,還未關上門,就聽見慕嬌嬌的手機響了起來。
慕嬌嬌這個時候就窩在沙發上,她的習慣總喜歡懷中抱着點什麼,就算接起電話也不例外,軟軟的抱枕靠着,看着屏幕上跳躍着的陌生的電話号碼,嗓音溫涼寡淡“你好,哪位?
”
“慕小姐。
”電話對面的嗓音低沉中帶着濃重的不悅,順着電流也不知究竟是什麼情緒“你就不覺得你在臨走前忘記了點什麼嗎?
”
熟悉的嗓音,慕嬌嬌這才後知後覺的回憶起她在被抱上飛機時究竟感覺到的怪異之處。
她把景玄陽給忘記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誰叫景玄陽全程沒有出面,将存在感消磨到最低點。
現在森林裡的光線十分的暗,隻足夠面對面時隐隐綽綽看到對方的五官,景玄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撤離的現場,遠遠的靠在參天大樹上,指尖捏着根香煙。
“是我替你找到的薛玥,更是我護送的你過來,結果你卻忘了我的存在。
”說話間,他略微擡眸,看着林中因為搜尋而零星閃過的火光,薄唇挽起毫無弧度的笑意“所以慕小姐不覺得你該欠我一頓飯嗎?
”
就算是隔着手機,景玄陽幾乎能夠在腦海中勾畫出來慕嬌嬌那張不施粉黛卻依舊明豔傲居的小臉,明明是那般瘦弱的身子,卻能夠一次次舉槍維護着自己身後所守護的人,姿态強勢,長發下的臉鋪着一層疏離冷漠到極點的笑容,噙着的都是從骨皿中坦然流瀉出來的強大和傲慢。
這下,景玄陽再也無法将她和記憶中的身影混為一談。
而随之勾起的則是他熊熊的征服欲。
男人的骨皿中總是與生俱來兩種情緒,一種是憐惜,另一種則是征服,而且後者的情緒一旦蓬勃則要比前者更洶湧瘋狂百倍。
至少景玄陽還從未體驗過這樣的感受,半磕着眸子,享受着尼古丁對大腦的沖擊,也不等慕嬌嬌回應便繼續慢悠悠的出聲“既然如此,慕小姐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
他現在迫不及待想要繼續看見慕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