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也沒有什麼好再藏着掖着的,黎広直接道“是,前輩說的不錯。
在下本想禦駕親征,可惜父皇已逝,登基大典尚來不及舉行,名義上我還不是崇元國的皇帝。
可我已必須承擔起一國之君的責任,邊土,我是想去,卻無能為力啊”
對于這話,邪劍仙深以為然。
畢竟他也曾是統領一方的人物,他見證過的曆史太多,不用黎広多說,他也能明白黎広不能親自上前線的其中緣由。
不過,理解,不代表他就會認同。
“藍澤大陸廣袤,崇元國又是藍澤最富饒的土地,能人異士有許多,不是非我不可。
”
邪劍仙沒有要襄助的意思,隻見他提起筆來,随手在半空中寫了幾劃,平鋪在桌案上的白紙,竟陡然出現了一行字。
“前輩,這是?
”
黎広壓制住自己的驚歎。
他從未見過這般能力,看似輕而易舉,卻是舉國上下都沒人能達到的境界。
他知道,邪劍仙所擁有的空間,絕不像他們那麼普通,隻是用來裝物,随身攜帶的空間。
可以憑空寫字,讓墨迹出現在紙上這種能力,恐怕是他從未接觸過的新層次元力。
“我不去,但有人可以去。
你按紙上所寫的方式,去找一個叫成蔭的家夥這個人,他的武功不錯,人也閑不住,很喜歡找死,最合适去邊界不過。
”
邪劍仙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輕描淡寫地,像是一本正經在說話。
黎広狐疑地拾起桌上的紙條,心裡有些犯嘀咕。
但邪劍仙既然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反駁,隻能先應道“是,在下這就去尋成蔭此人。
”
走出邪劍仙的房門,黎広按照紙條的指示,先朝着塗家村最中央的桃樹走去,等到了這顆粗壯得兩三個人都抱不住的樹下,再向東行一百步。
紙上最後的一句是沿河至竹屋。
可黎広走了不知道多久,他的雙腿都走的乏了,還沒見着竹屋,而河流也好似沒有盡頭。
崇元國人尚武,皇族中人更是個個自幼習武。
黎広身為太子,自然是皇家中的佼佼者。
從小到大,經曆了許多的武功訓練,放在平常,二十裡路對他來說也不在話下,可今日偏生是走累了,還沒見着紙上說的竹屋。
他估摸着,自己走了少說都有三四十裡路,應當是花了好些時辰,可是天色竟然毫無變化,這着實令人吃驚。
“是幻術嗎邪劍仙前輩,您何必如此捉弄于我?
”
黎広本不想懷疑邪劍仙是在捉弄他,可眼前的種種,都說明了,他是被陷入了幻境之中。
原本以為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可是他從一開始就覺察出了不對勁,因為河流根本望不到盡頭。
但他一直忍着,走了這麼久,也沒見到邪劍仙給他半點提醒,更沒有出現紙上所寫的什麼竹屋,說明,他的忍耐和努力,壓根沒有成效,也不會讓邪劍仙為之感動。
“前輩,我為我國的子民而來,我多在這一日,他們就多吃一日的苦,你怎麼忍心看到他們日複一日的承受苦難而不施救,還在此處愚弄于我呢?
”
黎広顯然是有些生氣了,他朝着始終不變色的天空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