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庭重重地叩首,“罪民願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
黎墨塵拿起一長卷名單,“随本王來。
”
顧長庭跟在他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城官的大堂,挨了軍棍的将士們都還守在門外。
先前被太子殿下的軍法處置給了個下馬威,現在這些人再見到黎墨塵,更是乖順了許多。
雖然大家見到顧長庭毫發無損地跟随在黎墨塵的身後,黎墨塵的手裡還攥着一份名單,個個都充滿了好奇,但沒人敢多嘴問一句。
“還有能走得動的嗎?
”
黎墨塵駐足停在了一衆人的前方幾步,背對着他們道。
将領們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可既然太子殿下問話了,自然馬上有人應道“太子殿下放心,吾等都是刀尖上舔皿過來的人,這幾下軍棍不礙事的,您有什麼吩咐,我們随時聽候您差遣!
”
“是,隻要太子殿下您一聲令下,就是刀山火海,臣等也一定爬過去!
”
話糙理不糙,将領們都是粗人,忠心擺在明面上,就是打定了主意,會追随黎墨塵的一切指示。
黎墨塵微微點了點頭,随即舉起手中宣紙,揚聲道“現在立刻調集所有你們能用的兵馬,半個時辰後與孤王在慶候府門集合!
”
慶候府
黎広如今唯一還在世的兄弟,慶候,太子殿下要他們去那做什麼
将領們面面相觑了一瞬,下一刻便颔首應道“是,臣等遵命!
”
半個時辰後,一向深居簡出,為人相當低調的慶候,身穿着樸素的麻布素衣,站在了自己的府門前。
他的兩鬓已是花白,慈祥的面容,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威脅。
“塵兒,你怎麼來了這兒?
”
慶候府雖在永城之中,但卻是大隐隐于市,門戶不大,非常低調。
在皇宮中,慶候的聲譽也是極高,人人都尊他清廉仁義。
黎広的兄弟,與他争權奪位的,在他上位之後,多是沒有好下場,即便沒有立時處死的,後續也被發配到各地,逐漸凋零。
慶候一向對權位沒什麼心思,也是因此,他成為了黎広上位稱帝後,唯一安穩于世的親兄弟。
黎墨塵隻叩響了府門三聲,慶候便親自出現,打開了門迎接他。
一切就像是慶候已經料到了一般。
“皇叔,墨塵今日來,是有一事想要向您要個答案。
”
黎墨塵從來不是拐彎抹角的性子,上來便開門見山的說道。
慶候看着他眼裡的陌生,再将眼光轉移到站在他身後的顧長庭身上,目光微微一滞,緊着便見到黎墨塵帶來的幾千軍馬。
永城内,尚未歸順黎墨陽的将領幾乎全部來了此地,在他的府門外,擺下好大一番陣仗。
慶候淺笑了笑,“塵兒,日前聽黎墨陽說,你父皇病逝,我實在是傷心過度,一天一夜沒得合眼,剛剛得到消息,說是他逼宮反叛,還不知道事情原委究竟是如何,你便又來了這裡。
”
他的話很短,卻幾乎是将自己摘了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