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4.紅被醉人
然後,他們一行人便在劉再遠及五百親衛的護衛下,上得馬車,向信陽城方向而去。
馬車颠簸。
馬車内皇親國戚們心中麻木。
蘇泉蕩帶着數千騎兵如風卷長龍般,在多不時後便到得那泷欲以及破軍學宮數名長老大開殺戒的小鎮。
元軍士卒的甲胄和兵刃都已經被鎮内的百姓們給扒走了,并且有百姓已經在開始将這些屍體抛到荒山野嶺中去。
已經等過半日的時間,看來元軍也不會再過來給他們這些袍澤收屍了。
而就在這時,蘇泉蕩帶着數千鐵騎趕到。
他們直沖沖席卷到鎮内街道上,看到前面遍地的屍首和正在忙活的百姓,齊刷刷的都勒住了馬。
蘇泉蕩眼神冰冷。
鎮内百姓們忙不疊都扔下手中的屍體,跑到街道旁邊去。
看着這支如洪流般的鐵騎,臉上盡皆露出敬畏之色。
趙洞庭在國内施仁政,善待百姓,但在這種年代下,再好的政策,也難以蔓延到這種偏遠之地。
蘇泉蕩也不理會這些百姓,翻身下馬,向着那些屍首走去。
其後有天立軍士卒跟着下馬,跟随在他後頭。
蘇泉蕩一雙靴子很快便被皿水浸染,但他好似并無察覺,眼神隻是在地上一具具屍體上掃過。
終于,見到躺在角落裡的趙顯。
趙顯是頭朝地栽倒的,隻是他的服飾還是和元軍士卒不同。
蘇泉蕩瞧見他以後,快步走過去。
但看着趙顯腦袋下面那灘皿液,卻也明白,恭帝已經不可能還活着了。
他走到趙顯屍身旁側,掰過趙顯的臉。
此時,這位大宋前皇帝的臉上自是已經沒有任何的皿色,蒼白無比。
因埋在雪地中時間過程,還隐隐有些發紫,眉毛上結着冰淩。
蘇泉蕩當然見過他,這刻,心中矛盾得很,也不知道是該悲,還是該喜。
他淡漠開口“護送恭帝遺體回朝。
”
跟在他後頭的士卒們臉上倒是沒有太多的神情變化。
他們都沒見過趙顯,且大多都是在趙洞庭光複大宋以後才入伍的。
對趙顯,并沒有太多概念。
有個魁梧走上前,将趙顯的屍身背在背上。
蘇泉蕩眼神掃過衆鎮内百姓,也不說什麼,走回到戰馬旁,翻身上馬,“走!
”
然後,便就又帶着大軍離去。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等他們趕上劉再遠那幫人時,劉再遠等人還未回到信陽城内。
因有數十裡遠距離,少不得又要在途中小鎮過夜。
隻是這夜,并沒有再發生刺殺事件。
蘇泉蕩沒有去殷勤伺候謝太皇太後等人,謝太皇太後等人也老老實實,竟是沒有擺皇親國戚的譜。
長沙城内依舊熱鬧。
哪怕是到這夜裡,宮中的鞭炮聲和煙火也仍舊沒有斷絕。
雖然現在大宋國庫并算不得富裕,但趙洞庭自也不會迂腐到連和自己心愛的女人成婚都去節省。
再者,太過節省,說不得反而會在民間引起什麼輿論。
現在大宋可正是欣欣向榮,邁向盛世的時候。
皇上大婚都寒酸,百姓們心中會如何想?
寝宮内,張茹和穎兒兩女都已經各自回了房間。
樂婵的新房内,樂婵端坐在床榻上。
樂舞丫頭俏生生站在旁邊。
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樂婵幾次都想要揭開紅蓋頭,卻被樂舞止住。
她說,這紅蓋頭得由新郎官揭開,若不然不吉利。
趙洞庭在大殿内陪着陸秀夫、蘇劉義等文武大臣、武鼎堂衆人,以及從靖州趕過來的百草谷老谷主覃香等人喝得有些微醺,終于散了酒席,帶着幾個太監前往寝宮。
他是真高興。
經曆過上輩子被女人背叛的事,便更加覺得真情難能可貴。
寒風吹過,讓得行走在回廊之中的他酒意飒然清醒些許。
趙洞庭偏頭看着夜空中綻開的燦爛焰火,嘴角勾勒出些許笑容。
笑容很淺,笑意很濃。
原來這個年代的夜,這般美麗。
皇宮大殿内歡笑聲、推杯換盞聲還隐隐約約再傳過來。
“盛世,盛世。
若要齊家,且要安國。
”
趙洞庭嘴裡喃喃幾句,眼神逐漸變得堅定,繼續向着寝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