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看着淩亂的房間,我卻壓根沒有心思去收拾,滿腦子想着的都是周雨夕那張冷豔絕美的臉。
想她嗎?
想。
想見她嗎?
也想。
可是,我該怎麼去見她呢?
我有些疲憊的靠坐在書桌前,望着台燈下的檔案袋,禁不住的苦笑了幾聲,此時此刻眼前浮現過的,都是我和周雨夕之間的點點滴滴。
我們到底算得上是什麼?
應該,就連最基本的男女朋友都算不上吧?
現如今的我已經恢複到了單身狀态,而周雨夕呢,不論是從明面上還是法律上,她都是趙泰的老婆。
雖然,她和趙泰之間,可能并沒有産生過什麼感情。
可我,才是那個最為人所不恥的…情人?
又或者……炮…友?
算嗎?
我扪心自問,可是想了想後又搖了搖頭,貌似我和周雨夕之間也沒有那麼不堪,多多少少的,我們對于對方都是有那麼一點說不明道不清的感情。
并不是單單的隻有肉體上的來往。
可我們之間,能夠誕生結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甚至能夠忽略不計。
我深知這一點。
況且,已經有一段時間,我和周雨夕沒有聯系過了。
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不是由于我的原因。
由于我想……和周雨夕斷絕關系。
我抿了抿嘴,控制不住的苦笑的幾聲,人的年紀越來越大,也活得越來越現實了,知道沒有結果的事情,就不會在一頭熱皿地往前沖了。
如果我今年二十多歲,我或許不會在意周雨夕背後的周家。
甚至,可能腦子一熱還會忽悠她跟我私奔。
可我已經步入了中年,熱皿和莽勁兒,都已經被歲月消磨的差不多了。
那些天真的想法不會再從我的腦海當中産生。
我們方方面面的差距,都難以用語言去形容,我不想做徒勞的無用功,所以一直都在有意無意的和周雨夕減少聯系,前幾次迫不得已的,也才跟她說了那麼幾句話而已。
我閉上了眼睛。
總的來說,我雖然算不上,是完全了解周雨夕的那個人,但那個女人的想法,我大緻還是能夠猜到一些。
她不傻。
從我這段時間的舉動和聯系她的頻率,她應該也同樣能夠猜出來我的想法。
隻是,我不知道她目前對于我們之間的事情到底是個怎麼樣的态度,也不知道她對我的感情到現在還剩下多少,可能,已經一點都沒有了吧?
畢竟,周雨夕可是周家的千金小姐,權衡利益這種事情,我相信她比我做的更好。
如果按照我自己的想法。
除非萬不得已,否則,在沒有必要的前提條件下,可能從今往後我都不會去主動聯系周雨夕了。
但這一次不一樣,黃娟那邊的要求,我必須滿足。
也就是說無論如何我都要把這份檔案,交到周雨夕手裡。
我不是沒有想過借别人的手,把東西交給周雨夕,就比如說,我完全可以把這份檔案,交給周雨欣,然後讓周雨欣去交給她姐姐。
這樣一來雖然同樣完成了黃娟交代的事情。
但是卻多了很多不可控的因素,萬一出了什麼疏漏,到最後這個黑鍋是由我來背的。
所以……
我隻能夠親力親為。
但這樣一來,明明很簡單的事情就會變得令我頭痛無比……
過了許久,我緩緩睜開雙眼。
目光空洞的盯着天花闆看了半天,才像一具僵屍一樣,從兜裡摸出了手機,打開屏幕,翻出我和周雨夕的聊天框,最近一次消息,已經是一個月之前的事情了。
我忽然感覺有些好笑。
我和周雨夕,竟然已經有一個月沒有聯系過了……
手指按在按鍵上,微微有些發抖,心裡早已經想過無數次的措辭,卻好像怎麼也打不出來一樣。
“媽的!
”
過了半天,心底的糾結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越演越烈。
我控制不住的,有些煩躁的把手機扔在了桌子上,雙手抱着腦袋,緊緊的咬着牙關,猛吸了幾口氣後,才好不容易把心态恢複成了平常狀态。
聯系吧。
不然還能怎麼樣呢?
現在不聯系周雨夕,黃娟那邊來找麻煩,我又該怎麼去應對?
再一想起那些有的沒的壓力。
我感覺自己的精神都快要崩潰了,但,一路風雨坎坷走來,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比之以前早已不知強了多少,緩過神來之後,還是拿出了手機。
敲出一行字,就在準備發送的時候又覺得有些不妥。
删掉,再來。
可再怎麼華麗或平凡的詞藻,我都覺得有些不太合适,感覺,我可能應該得去登門拜訪,賠禮道歉?
犯不上吧。
我苦笑幾聲,狠狠的甩了甩腦袋,把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全部甩開。
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過了午夜。
也不知道周雨夕還在不在。
“睡了嗎?
”
将這三個字發出去之後,我的心跳都加快了幾分,呼吸也慢慢的變得急促了起來,我期待也不期待周雨夕能夠給我回信。
複雜的想法令我幾近抓狂。
我甚至不太想去看手機,可就在我剛剛把手機屏幕關上,并且把手機放到一旁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了來電短信的聲音。
叮咚。
伴随着這一道聲音,我控制不住的吞下了一口唾沫。
她……都這個點了還沒有睡覺嗎?
腦子裡再一次的胡思亂想了起來,我不由得擡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人家可是大忙人,一天到晚業務纏身,加個班到現在也是正常的事情,哪裡像我?
一天天的,連個正經的班都不上,忙些有的沒的事情,到最後還搞得一團糟……
沒。
拿過手機一看,周雨夕給我的回信就隻有簡簡單單的一個字,簡單的不能夠再簡單。
以至于我根本無法從這個字中猜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也沒有辦法感覺到屏幕那頭,那個女人的心思……這就使得我心裡更加沒底,有些心虛的甚至連消息都不太敢回了。
臨事方知一死難……
看着那簡簡單單的一個字,我緩緩的歎了一口氣。
這都是我自己造的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