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
我整個人埋在将近一米高的大草叢中,隻露出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漆黑的道路,大顆大顆的汗珠從我的額頭上滾落,汗衫緊緊的貼在後背。
握住冰冷槍械的右手,更是不斷的顫抖。
是,我見過的大風大浪多了去了,心性早已經磨練得比常人更為堅韌!
可……
我點了點手中将近一斤來沉的槍,可這種真玩意兒說實話,我從小到大玩兒都沒玩過。
而且,一想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比電影中的槍戰更為殘酷的畫面,我就不由得感到一陣腎上腺素,直沖腦門。
害怕,激動,興奮。
我不知道,我現在情緒到底是怎樣的,但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種情緒對于我來說并不友好……
“呼……”
我一邊躲在雜草叢中忍受着蚊蟲的叮咬,一邊忍不住地将目光落到了我身旁兩側那些打手的身上。
這些人像是已經對這樣的環境習以為常。
身處同樣的環境,他們卻十分坦然,甚至還有那麼一絲惬意……
我拿出了早已将屏幕亮度調到最低的手機。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到淩晨十二點了,頂多再有一個小時,大概,我們就能夠見到那些運輸車輛從這裡過去了……
可就在我剛把手機放下的時候。
我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引擎的轟鳴聲,從草叢當中微微側過頭,往馬路上一看之間我們來時的那個方向,此時卻忽然出現了一輛紅色大卡車。
就在卡車呼嘯着從我面前開過去的時候,我敏銳的注意到,那個駕駛室中的人,竟然是我之前見過的,那個胖子!
那個和白老闆,我,黃志剛一起談生意的胖子!
好家夥!
我心頭微微一跳,連忙把腦袋縮了回來,原本我以為白老闆那幾個人會比我早一些,到沒想到,那些家夥還真的會掐點。
貨車的後車廂是空的。
不,隐約我看到了幾個人的頭,在栅欄那邊晃蕩,好像還配了槍支之類的東西。
今晚……
注定不平凡。
我擡頭看了一眼天色,澄澈的天空當中沒有雲,沒有月亮,隻有些許微弱的星光點綴着夜空。
燥熱的空氣中不斷傳來蟲鳴。
“這裡距陳家莊,隻有不到一公裡,而陳家莊是貨物的必經之路,他們應該是到那裡去堵人了。
”
他在我左側的一個打手扭過頭來對我說道“那種地方很好埋伏,比我們在這兒強很多。
”
言語中隐隐可以聽出來一陣怪罪我的意思。
但是,我的做法蠢不蠢?
難道我自己不知道嗎?
我并沒有搭話,我這麼做肯定是有我自己的理由的,雖然在我們等待的這段時間以來,我有和他們簡單的說了一下我們此次任務的目的。
但我才是策劃者,隻有我最清楚,為什麼我選擇在這個地方埋伏。
基于那批貨物的人一共有三批。
黃家的人算一批,白老闆那家的人算一批,我們這些人算最後一批。
而陳家莊作為必經之地。
白老闆那邊的人肯定會注意到那塊風水寶地,不管我們是先來還是後到,如果我們也要去陳家莊的話,那勢必逃不了一場沖突。
打得過還好,如果打不過搞個兩敗俱傷的話。
再面對黃家那些人,我們可能就沒有多少勝算了,到時候也别說什麼搶劫不搶劫的事情,恐怕我們這些人都會被抛屍荒野,尤其是在像這種已經荒廢掉的道路。
死了人,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人追查過來。
等到屍體被發現的時候,興許什麼痕迹都沒了……
而我的目的,就是在這裡守株待兔,等到黃家的人和白老闆那邊的人交鋒完之後,我們隻需要在這裡做漁夫,等待勝利的一方把貨物乖乖的送到我們面前。
就這樣,時間一晃來,到了淩晨一點多。
這個時候的我,渾身上下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已經被叮滿了包,瘙癢難耐的同時,心情也變得有些煩躁了起來。
該死的。
為什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一邊撓着脖子上的癢癢,一邊望向了陳家莊所處的位置。
“嘭!
”
“嘭嘭嘭!
”
目光所及之處,忽然升起一抹火光,緊接着就是如同炸雷,一般的聲音從遠方漸漸響起,順着兩側的山溝慢慢的朝着我們傳了過來。
那清脆無比的槍聲,每一下都狠狠的撞擊着我的神經。
我甚至有些喘不過來氣了,好家夥,那些人也太……
“全體戒備!
”
我感覺我身體當中的皿液仿佛在這一刻燃燒了起來,洶湧澎湃的皿漿,在我的皿管當中湧動,就連呼吸,也一點一點的急促了起來。
“咔!
”
我伸出顫抖的手,給手中已經經過了三個多小時的手槍上了膛。
佛祖保佑。
我一手握在兇前,在心底默默的念叨了一聲。
從上大學的時候我就一直是個無神論者,但一想到今晚将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我還是不由得一陣心底發怵。
我這是在拿自己的命玩。
玩好了倒還行,玩不好的話,我可能就會交代在這裡了。
遠方的槍聲一直持續了四十分鐘,才漸漸停歇了下來,又過了十幾分鐘,我看到在漆黑的馬路盡頭,亮起了一道道的車燈,每一個人都戒備了起來。
而我的神經也在這一刻緊繃到了極緻。
呼。
我好像聽到自己的心髒正在蓬勃有力的跳動,就像打鼓一樣,顫抖着的手,緩緩地将握在手中已久的槍舉了起來。
那幾輛大客車與我們之間距離正在越來越近……
兩百米,一百米,十米。
“開槍!
”
随着我一聲令下,二十多個槍口對着朕,要從我們面前行駛過去的大卡車一陣射擊,子彈輕而易舉的就打破了車窗玻璃,主副駕駛位上的人,瞬間就被亂槍打死。
“媽的,兄弟們有條子,跟他們拼了!
”
然而,躲藏在卡車車廂中的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當即就向我們展開了反擊。
當一枚子彈擦着我頭皮過的時候。
頓時驚起了我的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