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還是按捺住心情,假裝淡定道“貴公司這是想丢給我一個攤子吧。
”
“林先生,公司高層是很看重你的,他們覺得以你的能力,是絕對能經營好這個攤子的,同時那也是進入總公司任職的門票,我相信林先生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雷旭照面不改色道。
不愧是老油條,說話一直都是這麼圓滑,這話術跟張紅兵都有的一拼了。
既然話都講到這個份上了,那我還能說些什麼呢,而且我本來就是想着打入瀚洋廣告内部的,太過欲擒故縱反而會露出破綻,幹脆就趁這次機會答應下來。
“行吧,往後就合作愉快了。
”我微笑道,拿起筆就在合同文件上簽下名字。
“合作愉快,林主管。
”
雷旭照笑着朝我伸出右手,很是愉快的和我握手道“我原先的辦公室早已清理好,林主管随時可以入職,如果林主管迫不及待的話,待會可以順便和我到公司走一圈哦。
”
“那我還是明天入職吧,今天有事情。
”我回絕道。
這雷旭照看起來挺着急的,我才剛簽下合同,他就急着讓我到公司去收拾爛攤子,這說明那所謂的城北分公司是真的不太行了,估計經營狀态都快爛了吧。
聽了我的話後,雷旭照明顯變了神情,但還是笑容滿面道“沒問題,那林主管先忙完自己的事情再入職也不遲,不過今晚我代表公司高層在酒店給林主管設了入職宴,你作為主角,可一定要抽空去參加才是啊,哈哈。
”
聞言,我也暗暗變了臉色。
我是真的沒想到瀚洋廣告會這麼熱情,高職位加高薪不說,還特地給我弄個什麼入職宴,這待遇可真是沒誰了,别人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我是瀚洋廣告某個高層的私生子呢。
這熱情似火的,我都開始感覺到瀚洋廣告是不是在背後搞什麼陰謀了,不然怎麼可能給我這麼好的待遇?
就為了搞中慶一手?
看來,入職瀚洋廣告後也不能輕心大意才是,不然一不留神就被他們套進去了,畢竟商場如戰場,誰知道瀚洋廣告的高層是不是在對我打什麼鬼主意。
萬一他們早就識破了馬青明還有中慶其他高層的反商業間諜計劃呢?
那豈不是他們在故意配合我演戲,然後找機會反演我一手?
我越想就越覺得事情撲朔迷離,以後怕是要過着如履薄冰的生活了。
“好的,晚上有空,到時我一定去,謝謝雷主管招待了。
”我客氣笑道。
送雷旭照到樓下,看着他駕車離開後,我便又回去攙扶我媽下樓,駕駛那輛二手寶駿載着我媽出發了。
根據鄉下習俗,劉阿姨葬在她丈夫老家的祖墳裡,我和我媽去到的時候,是劉阿姨的丈夫接待的我們。
劉阿姨的丈夫,我叫他做景叔,退休前是幹巡捕的,職位還蠻高。
因為劉阿姨的關系,我從小也認識了景叔,雖說不算親近,但總有一種遠方親戚的感覺,他對我也是挺好的。
祭拜完劉阿姨後,景叔找我聊了許久,他得知我将要到濱江市城北那邊幹活,就給我留了一個點話,說那邊的巡捕頭兒是他以前帶過的徒弟,若是遇到什麼麻煩事了,可以去找他徒弟幫忙。
這就是人脈的好處,通過積攢人脈,獲得更多可尋求幫助的途徑,說不定到哪個關鍵時刻就用上了。
我當初開公司當老闆的時候,就很重視人脈這一塊,不管是混白的還是走黑的,隻要覺得對我有用,我就會去結交。
這不,東區幫的楊勝彪就是我在哪個時候結交下來的,當時為了和他混好關系,實際上沒少花錢。
從當初的情況來看,似乎沒什麼收益,但後來不是在蘇小筱被綁架的事情上還我人情,幫了大忙嘛,之後更是幫我解決掉朱由那礙事的賭狗,這便是物有所值了。
所以說人脈這東西,多多少少都要有,就像景叔給我留的這個電話,說不定哪天就真的用上了,甚至還是用來救命的那種。
我現在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這個想法,到後來還真的靈驗了,也不知道是算福還是算禍……
到了下午,我又載着我媽回到家。
我駕照的分數早就被扣完了,又沒有時間去重補,妥妥的無證駕駛,還好一路上沒被查駕駛證,不然可就麻煩大了。
回到家後,我看到妻子還在生悶氣,見我回來,就坐在沙發上冷冷的盯着我,也不說話,就是一副冷暴力的樣子。
見狀,我媽就連忙說要搭車回鄉下,顯然又在以為是自己的到來才讓我和妻子的關系鬧得這麼僵。
要不是我好說歹說攔住我媽,恐怕她早就收拾好東西偷偷出門離開了。
“跟我回房間!
”
安頓好我媽後,我一把拉起妻子的手臂,也不管她不情願的掙紮,直接把她拉回卧室關上房門。
“黃曉莉,非要弄得這麼僵是吧?
你是忘了上次我媽來時的教訓了嗎?
”我把她頂在牆角,沉聲問道。
這個女人,我可真是受夠了,認識她以來,都不知道她有多少次不分場合不分時宜的胡鬧,把我弄得裡外不是人。
這次我媽好不容易來一趟,她還非得把氣氛弄得這麼冰冷,就是想讓我難堪。
我差點就忍不住給她狠狠來一巴掌了!
“你還有膽提上次的事情?
怎麼,還想打我是吧?
來啊,你來啊!
我就是非要弄得這麼僵,你有種今天就打死我啊!
”黃曉莉不懼反怒,瞪着眼睛咬牙道。
說着,她還把我側過來往我方向探近,竟冷笑着示意我打她。
這瘋婆子,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你真以為我不敢打你?
”我也怒了,手掌控制不住揚起在半空中。
“來啊!
打下來啊!
林子陽,老娘若是怕你,我就不姓黃!
”妻子紅着眼,惡狠狠的迎上我的目光,想個潑婦一樣大喊道。
這副樣子,我就隻見過一次,就是在我剛破産的那段日子裡,舍友墜樓死了,我說要給點帛金,她就找我大吵大鬧,說我剩下的錢連給她買個名牌包包都不夠了,還敢送錢出去去給死人花?
當時她就是這副急紅了眼的樣子,像是下一刻要撲上來撕咬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