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懵了,汪佩怡和那個趴在她身上男人也是。
“你……”
汪佩怡呆呆地看着我,瞳孔漸漸擴大,猛然間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俏臉之上徒然升起兩坨醉紅。
“啊!
”
尖叫聲歇斯底裡。
趴在汪佩怡身上的醜男人吓得一哆嗦,直接就萎了。
男人滿面癞瘡的醜臉神情複雜,惱羞成怒的指着我“哪裡的來的賊!
馬的,想挨揍了是吧?
”
“下,下去!
”
男人話剛說完,就被汪佩怡費力的從身上推開了。
汪佩怡紅着臉扯過了被子蓋在身上,抿了抿唇,質問我道“你怎麼進來的。
”
我嘴角微微一抽門就那麼開着,你說我怎麼進來的?
“怕什麼?
”
啪的一聲,男人一巴掌拍在汪佩怡的翹臀上,揣着一身的大男子主義,随之站起身來站,晃蕩着下身那個不足以寸得可憐玩兒意,就這麼下了床,“小子你膽兒挺肥啊?
還不跑?
沒看夠是怎麼着?
”
“得,爺爺今兒就讓你看個夠的!
”
男人一邊念叨着,一邊抄起床頭的台燈,獰笑着朝我走來。
老實說,他氣勢是挺足,不過,就他這種瘦骨嶙峋弱不禁風的弱雞,即便我現在有傷在身,也能一手撂倒五個他。
“别!
”
汪佩怡見狀,本想阻攔,可卻依舊遲了。
男人手裡的台燈,已經高高揚起,眼看着就要朝我頭上砸來。
“滾!
”
我眉頭一擰,擡腿狠狠一腳踹在了男人的裆部。
這麼幹是有點下三濫,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我還是個傷員,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内解決這個男人,就隻能這樣了。
男人嚎了一嗓子,捂着家夥事痛苦的倒在地上。
汪佩怡捂住了眼睛,半晌,才敢從指縫間偷偷地瞄一眼。
“我弄死你!
”
緩過一口氣後,男人咬着牙,慢慢起身,攥着拳頭,一副要跟我一決生死的樣子。
我站定在原地,不為所動,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他捂着的地方“還要來?
”
“林子陽,你别!
”
這時,汪佩怡裹着被子下床,擋在了我們兩人中間。
“你認識這苟雜碎?
”
男人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從汪佩怡身後伸手一把勒住了她的脖子,“賤人,你是跟這雜碎串起夥來搞我的吧?
”
“咳…咳!
”
汪佩怡被勒得喘不上起來,臉都憋紫了,雙手胡亂的撲騰着男人的胳膊,可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放開她。
”我臉色一沉,道。
我找了一通宵的汪佩怡,目的就是為了保護她的人身安全,可現在,這狗東西竟然當着我的面搞我要保護的人?
“楊哥,楊哥先放手,聽我解釋!
”
怕我們兩人動手,汪佩怡急的不行,一邊拍打着男人的胳膊,一邊連連給我使着眼色。
“他是我哥!
”
“你哥?
”
忽然,汪佩怡急中生智,飚出的這麼一句話。
這話給男人整蒙了。
他上上下下,仔細地将我打量了個遍後,這才一臉狐疑的松開了手,當着我面提上褲子,系上褲腰帶,幹笑兩聲“原來你是她哥哥呀,這還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不打不相識……”
我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着汪佩怡。
她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裹着姣好身段的被子落了一半,白花花的,有些謊言。
“起來,起來。
”
見我臉色陰沉,男人整頓好自己後,這才連忙把汪佩怡扶了起來,“你沒事吧?
”
“沒事。
”
汪佩怡揉着被勒成紅色的脖子,口是心非的踮起腳,在這男人的臉上輕輕地點了一下,貼在男人耳邊,細聲呢喃道“楊哥,今天就到這好不好,你看這點也差不多了,免得被嫂子發現了……這樣,我們下次……”
她說話的聲音很小,我也聽不清她到底說了什麼,可在她說完之後,男人的臉色卻變得異常興奮,樂呵呵的抓了一把她的翹臀後,一颠一簸地朝着門外走去,順帶着,還給我擺了擺手。
“下次見了啊,哥!
”
什麼玩意?
我深吸一口氣,強忍着心底那股翻江倒海的感覺,這才沒被惡心吐出來。
等到男人走後,汪佩怡長出了一口氣,撩起耳鬓角散亂的發絲,沖我尴尬地笑了笑,然後扯緊了裹在身上的被子,坐到了床邊。
不等我說話,她自顧自地從拉開了床櫃的抽屜,拿出了一包香煙。
抽出一根,叼在嘴裡。
吧嗒。
打火機一響,徐徐青煙升起。
汪佩怡十分享受似的吐出一朵煙圈,吹散,然後,又轉過投來,拿起煙給我示意了一下。
“不用。
”
我擺擺手。
以前,為了應酬,我煙酒不拒,但後來破産之後,除了必要的酒局之外,這些東西我基本上都是不沾的。
本就亂成一片的房間内,煙霧彌漫。
看上去,竟詭異的給人一種安詳若仙境般的感覺,而身處缭繞煙霧最中心的汪佩怡,則是怅然若失的凝望着天花闆,久久不語。
“你……”
我張了張口,卻不知該把話從何說起。
“怎麼,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個很浪蕩的女人?
”也不知多久,汪佩怡扭過頭來,看着我,忽然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就那樣吧。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能含糊其辭道。
“有什麼辦法呢?
”
話匣子被打開,汪佩怡苦笑幾聲,優雅的碾滅煙頭,吐出最後一口煙氣,道“這些年,為了不讓那些人發現,我東躲西藏,住在最差的環境,吃着平常人看了都覺得惡心的東西,甚至就連分正兒八經的工作都不能找。
”
“你以為,我想跟那種臭男人纏綿嗎?
”
“我要活着,就得需要錢,不出賣自己,我拿什麼活?
就因為我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我就要承受這麼多嗎?
今年,我才二十四歲啊!
”
突然地,汪佩怡就哭了出來。
越哭,聲音越大。
我微微皺了皺眉,倒不是因為她的哭泣,而是因為聯想起來到這裡之前,陳勇光給我說過的話汪佩怡,是李浩身死案發現場,唯一的目擊證人!
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她說的,應該就是那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