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死一般寂靜!
便連最不爽陸銘的嚴中天,此時也不敢出聲,生怕惹來畫聖不喜。
很快,畫闆上的畫面便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原來不甚明了的女人畫像,此時更加清晰了,就算不用他人提醒,普通人也能看出這畫的是一個女人!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
黃倩心中暗自着急,有些埋怨陸銘愛惹事。
低調行事不懂嗎?
非要成為全場的焦點才甘心。
張鋒此時臉色更是變幻不停,擔憂、刺激卻又有些期待!
“陸先生真乃神人也!
”
連高高在上的畫聖前輩,此時也不恥下問,向陸先生請教。
“好好好……”
突然,畫聖喃喃自語起來,眼睛一直盯着畫闆,沒有絲毫的移開,仿佛生怕錯過了任何的細節般。
他時而驚喜,時而錯愕,時而開心,時而懊悔……
反正畫聖此時臉色非常的精彩,所有人都一臉懵圈地看着畫聖,時而又看一眼台上那道忙碌的身影……
“呼!
大功告成!
”
突然,台上的陸銘點完最後一筆,将手中的畫筆一扔,深呼一口氣道。
這是?
所有人都看着畫闆,一個個宛如見了鬼一般,這還是畫聖前輩之前的畫嗎?
“這……這這這……好大膽子,竟然把畫聖前輩的畫作完全改了,簡直是面目全非啊!
”
“混賬!
果然是嘩衆取寵,生生把畫聖前輩的畫作給毀了,這畫的是什麼玩意兒?
比小孩子塗鴉都不如!
”
“畫中人物倒是清晰了,但其中的意境全毀了!
混賬!
”
“……”
無數人跳腳了。
因為,他們覺得陸銘玷污了畫聖的畫作!
嚴老夫人面露不快,沖自家兒子使了個眼色,嚴中天頓時冷哼道
“小友,這便是你的‘大作’?
”
“大作不敢當,我隻是在畫聖前輩的畫作上,畫蛇添足而已。
”
陸銘淡淡地回道。
“你既然知道是畫蛇添足,為何還敢在畫聖前輩畫作上動手腳?
你知不知道,畫聖前輩的畫作到底有多珍貴?
知不知道藍蛟内丹有多珍貴?
”
“畫聖前輩的畫當然很好”陸銘攤攤手,“但我作的畫,也不差啊!
”
“混賬!
”
嚴中天氣急敗壞,陸銘一個不知從哪兒蹦出來的無名小卒,竟敢當衆頂撞他嚴家家主,怒急之下,他當場就要發作,一掌将陸銘劈死!
“嚴家主且慢!
”
突然,畫聖開口阻止了嚴中天的動作。
嗯?
大家都看向了畫聖,不知道畫聖前輩有何指示?
難道,畫聖前輩要發怒了?
那小子死定了!
領悟了法則的高手想要殺一個神境中期小子,在場沒有任何人能救得了他!
“陸先生他……”
“慘了慘了,這次壞了!
王八蛋,讓你愛出風頭,這次慘了吧。
”
所有人都以為畫聖要發作了,一些幸災樂禍的家夥,臉上甚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你不是很能跳嗎?
現在應該後悔了吧?
”
“嘿嘿,早就看那小子不順眼了,也不看看自己幾分幾兩,便敢在畫聖前輩跟前賣弄,現在不但毀了一枚珍貴之極的藍蛟内丹,還把畫聖前輩替嚴老夫人作的畫作改得面目全非,他死定了!
”
“說不定,還要牽連他的宗門呢!
”
“能教出這樣的弟子,他背後的宗門也不算無辜,死得其所,哈哈哈!
”
“……”
“小友,你應該還沒有畫完吧?
”
畫聖盯着陸銘問道。
咦?
畫聖的話,讓所有人都錯愕了。
什麼意思?
沒有畫完?
這不是已經畫完了嗎?
沒看到他連畫筆都扔了麼?
陸銘拍了拍手,聳肩道
“看來前輩也看出來了,确實沒有畫完……”
哇!
真的沒有畫完?
既然沒有畫完,你他娘的扔掉畫筆做什麼?
還有,你扔畫筆的時候,可是喊了句“大功告成”的!
許多人感覺被陸銘戲弄了,頓時怒氣上湧,但礙于畫聖在場,不敢發作罷了。
“師兄,你平時對于畫道也頗有研究,你看出什麼門道了嗎?
”
底下,一名身材修長,穿着素雅的女子,低聲詢問旁邊一位男子道。
這一桌所坐的,都是周家之人。
“師妹說笑了,愚兄對丹青隻是愛好而已,沒有深入研究……”
男子謙虛一句,發現桌上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他深吸一口氣,而後看着畫闆道
“我也是在畫聖前輩提醒之後,才發現其中的奧妙的。
”
“師兄快說!
”
女子催促道。
“這隻是愚兄的猜測,也有可能不對。
”
“玉明,你謙虛什麼?
你到底看出什麼了?
趕緊說呀。
”
周家這邊的動靜,如何能瞞得住耳聰目明的修士?
所以,很快附近的修士也紛紛看了過來,一向少于跟人打交道的周家衆人,頓時有些不太習慣了。
那被稱為玉明的年輕男子,此時臉色更是漲紅,好像特别害羞的樣子。
“我……我……你們難道沒看到,畫中的女子少了些什麼嗎?
”
周玉明因為緊張,說話聲音有些細小,也有些結巴。
但衆人都沒有在意,而是仔細地看向了畫闆,很快有人驚喊道
“眼睛!
是眼睛!
”
“是了,畫中的女子竟然沒有眼睛!
”
“難道畫聖前輩說沒畫完,便是指沒有畫上眼睛嗎?
”
“可是,畫聖前輩本也沒有畫眼睛啊,憑什麼說沒畫上眼睛,便算沒有畫完?
”
“……”
一個大漢的話,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喂小子,你裝模作樣的幹什麼?
浪費大家夥的時間,更耽誤了嚴老夫人的壽宴……有本事趕緊使出來,娘娘悶悶的煩死了!
”
一道飄忽的聲音從台下傳來,說話之人顯然是有所忌憚的,用了秘法隐藏了聲音,讓人察覺不到他所在的位置。
但他的話一出,頓時得到許多人的認同――
“就是,就是!
今天乃是嚴老夫人的壽辰,小子你拖拖拉拉的幹什麼卵?
”
“裝神弄鬼!
有本事就施展出來,不行就滾下來吧,浪費時間!
”
“……”
畫聖也開口道
“小友,衆意難違,不如便把最後幾筆畫上吧。
”
陸銘搖頭道
“非是晚輩不願意畫,而是一旦畫上,這幅畫可能……”
“可能怎樣?
”
“可能就飛走了!
”
嗤!
“開什麼玩笑?
畫還能長翅膀不成?
”
“裝神弄鬼!
分明是不敢畫吧?
”
“滑天下之大稽,老子活那麼多年,還從未聽說過畫會飛走的!
”
“……”
“既如此,有沒有人敢與在下打個賭呢?
”
台上,陸銘微笑着沖台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