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熾到月色的時候,秦嶼已經醉了八分。
他躺在包廂的沙發上,那個傳聞裡和他有一腿的女人正溫柔地給他擦着臉。
林熾擡眼看過去,竟看出了三分般配的味道。
她走過去,俯身說:“我來吧。
”
林熾冷淡的聲音一響起,女人像是被驚擾,擡頭看着她神色有幾分尴尬與拘謹,聲音柔柔弱弱,喊了聲:“林小姐。
”
包廂裡的其他人也停了下來,驚愕地看着她。
林熾和秦嶼的關系,衆人多少知道一些,然而真正見到卻被徹底驚豔。
傳聞裡的房産巨鳄的林家獨女,無數雜志裡冷傲美豔的大小姐。
如今穿着一套房,妝容精緻,冷淡傲慢地站在他們面前,連頭發絲都美的令人驚心動魄。
一時間,連瑣碎的議論聲都沒有。
隻全神貫注地看着她優雅而随意地将毛巾拍在秦嶼臉上,周身都凝結着冷氣。
一旁的女人心驚膽顫地看着,忙開了口:“林小姐,阿嶼他醉了,您這樣他會不舒服的……”
林熾停下動作。
女人忙慌亂解釋:“您别誤會,我沒有别的意思,我隻是……”
“沒誤會。
”
林熾冷淡地打斷她,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她一手扶起秦嶼,更随意地給他塞了顆醒酒藥,将他扶在肩上,煙嗓很遼人:“秦嶼,回家了。
”
她肩上的男人慵懶地掀了掀眸,露出迤逦的眼眸,從嗓子裡擠出了聲好聽的“嗯”,大半個身體都靠在她身上,由着她拖着往外走。
女人的臉色變了變,紅了紅眼睛。
林熾卻壓根沒有注意到。
她粗暴地将秦嶼丢上副駕駛,剛打開車門,靠在座上閉着眼假寐的男人忽地“啧”了聲,随即懶踏踏地掀了掀眸。
眸底沒有半分醉意。
“不裝了?
”林熾做到了駕駛了他一眼,漫不經心道:“深更半夜裝醉,再把我喊來氣你的舊情人,秦嶼,你怎麼這麼幼稚。
”
“啧。
”被說幼稚的男人一隻手手指輕敲着車座,目光饒有興緻地掠過她:“你這是……吃醋?
”
林熾擡起眸,迎上他的目光,冷聲扯了扯嘴角:
“白紙黑字,我雇你做我三年的未婚夫,按照法律來說,我是你名義上的老闆。
你應該知道,林氏禁止職場戀情。
”
兩年前,為了接手林氏,林熾按照爺爺的遺囑需要先和秦氏聯姻訂婚。
而秦嶼,這個被秦家遺忘的私生子與浪蕩子,最終讓衆人大跌眼鏡地成為了林熾的未婚夫。
林熾和秦嶼訂婚時,外界都說,林熾愛的是秦嶼的皮囊。
兩年過去,秦嶼倒仿佛真的改頭換面,身邊接觸的女人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所有人都以為秦嶼和林熾恩愛如斯,隻有林熾清楚,這是她花錢買來的未婚夫。
直到半個月前,秦嶼的前女友顧清詞回國。
秦嶼難得違反了合約,特意去機場接顧清詞,也順便帶着顧清詞轟轟烈烈地上了回熱搜。
顧清詞三個字,林熾并不陌生。
秦嶼書房的抽屜裡,曾妥善地收藏着一張女人的照片。
照片上,女人纖細柔弱,眉眼溫婉,不起眼的位置寫着顧清詞三個字。
而照片的邊角卷刃,顯然主人摩挲頻繁。
那是秦嶼的初戀,也是秦嶼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