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藍修是如此。
“半年前,你傷了我和我的下屬,當做是見面禮。
今天,傷了你,當做是回禮……我們之間,就暫且算扯平了。
”藍修将手收了起來,原本覆在上面的一層電流也逐漸消失。
那張俊美柔和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他修長的長腿一邁,闊步轉身離去,唇角冷彎,“下一次見面,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
邊走,不知何時出現在手心的手槍,把玩着轉了一圈兒插進了腰間。
“團長!
”虎鲨有些不滿的喊了一聲,但還是乖乖的跟了上去,走之前,看着葉安,兇神惡煞的瞪了一眼。
眀幽陰冷的目光同樣落在了葉安的身上,看了一眼之後轉身葉跟上了團長的步伐。
三個人一走出大門,就立刻消失不見了。
葉安扔下手裡的刺刀,發出一陣‘哐當’的聲音。
看着藍修離開的方向,唇角咧了咧。
“藍修,是個角色。
”
這個男人,是她目前在這個時空裡所遇到,唯一的一個能讓她贊賞且稱之為對手的人。
雖然心狠手辣,可這個男人,卻不是陰險狡詐,無所不用其極的人。
他有自己的原則,就像雇傭兵的契約一樣,保證完美的執行完成,不會做契約之外的事。
但這個人又可以說是毫無原則,因為在他眼裡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規矩,世俗規則道德,在他眼裡分文不如。
他冷靜睿智,有足夠的判斷能力,且恩怨分明。
“再次見面,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葉安唇瓣微動了幾下,看着藍修的方向。
“團長,為什麼不殺了她?
”虎鲨問。
“你是在質疑我?
”藍修危險的反問。
虎鲨立刻道:“團長,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隻是好奇……”
他怎麼敢質疑團長,團長就是他們的精神領袖,是整個貪狼的信仰。
并且,在他們看來,團長的生命遠高于貪狼。
如果沒有了團長,就如同人沒有了大腦,不過是行屍走肉。
鳴幽冷冷的看了虎鲨一眼,對于虎鲨的疑問不滿。
不過也對團長的反應有點奇怪。
團長是很少會對成員發脾氣的,今天竟然會因為虎鲨的一句問話,就……
藍修的步子緩緩頓了一下,“你們還記得,以前,我們在貧民窟的時候……為了争奪一個包子被其他的孩子瘋狂毆打嗎?
”
倆人也停下了腳步,被藍修的話帶進了回憶裡。
“在我們被毆打的時候,又會有另外一幫孩子過來,把打我們的人揍一頓,搶走了包子。
”藍修微抿着的唇線勾了一下,“但我們卻會對後面出現的孩子沒有厭憎,隻會對前面毆打我們的孩子滿懷恨意——
即便,最後,我們把他們都殺了。
”
鳴幽和虎鲨相視了一眼,并不明白團長所說的事,這件事有什麼關聯。
“有些事,并不是那麼絕對。
她對我們而言,也不一定非死不可。
”藍修緩緩道。
說完,就又踏步往前走離開了。
倆人似懂非懂,但還是不明白。
不過也都沒有追問下去,因為他們知道,團長做事,有自己的法則。
有的時候,團長更像是一名哲學家,他的語言飽含深意,雖不被他們理解,但那就是團長的世界和法則的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