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最喜歡薯條跟番茄醬。
顧南绯看着那塞的跟松鼠一樣的小嘴,心頭都化了。
可她沒敢讓孩子吃太多,畢竟這些東西太油膩了,孩子才三歲,不太好消化。
在麥當勞吃了一點東西後,她又出去給孩子買了一碗粥,喂孩子吃了小半碗,帶孩子去附近的商場跟電玩城逛了逛。
到了下午三點,顧南绯正要把孩子交給許牧,讓他送孩子回秦家老宅。
小包子突然拽住了她的衣服,紅彤彤的眼睛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望着這雙濕漉漉的眼睛,她心裡難受極了,有點不想把孩子送回去了。
可是她還得上班。
這幾天她都請了兩次假,不能再請了。
顧南绯親了親小包子的臉,“顧姨還得工作,遲到的話,老闆會罵我的,等顧姨這個月拿了工資後再帶小郁出來玩好不好?
”
她也不知道三歲的孩子到底聽不聽得懂。
可小包子拽着她衣服的手倒是松了。
顧南绯心裡松了口氣的同時,又為這小包子的懂事感到心酸。
想到今天幼兒園的事,她給許牧囑咐了兩句,希望他回秦家那邊能跟兩老說一說,最好安排個保姆跟着,小郁不會說話,她真擔心小包子再像今天這樣在學校裡被人欺負。
許牧立刻答應了,事實上他也有這個想法。
......
顧南绯在本市一家極高檔的餐廳工作。
這家餐廳給的薪資不低,一個月加上提層績效獎能很輕松的拿小一萬,偶爾顧客還會給點小費,就更為可觀了。
她沒有讀大學,隻有高中的文憑,不大好找工作。
本來面試也要求的是本科生,可因為顧南绯能講一口流利的英語,加上外貌出衆,就被破格留下,加上她做事麻利,試用期僅一個月就轉正了。
剛剛把換下來的衣服放進儲物櫃裡,就聽到身後一聲冷嘲熱諷:“喲,我還以為你不來上班了,你說你長得這麼漂亮,何苦受這個罪?
隻要把衣服一脫,大把的男人趕上來給你送錢用,你說做什麼來跟我們搶飯碗?
”
“啪!
”
顧南绯甩手關上櫃門。
突如的聲響吓得周圍幾個女人齊齊都抖了一下。
顧南绯冷漠的眼神從她們的身上掃過,卻什麼也沒說,擡腳就走了出去。
而被顧南绯甩臉的女人叫趙秋,她在這個餐廳已經工作五年了,因為這裡薪資高,都趕得上錦城白領拿的工資了,所以她一直想把自己的表妹弄進來。
但是餐廳福利待遇好了,就沒有人願意離職,一個蘿蔔一個坑。
本來她是想給表妹再找其它的工作,可前些日子正好有個員工要跟男朋友回老家結婚,就把這份薪資豐厚的工作給辭了,趙秋是想走後門,把表妹塞進來的。
可偏偏經理是個認死理的,一定要公事公辦,堅持要通過正常的流程面試。
面就面呗,走過過場也行,可誰曾想,她的表妹本科畢業的還趕不上一個高中畢業的。
她早就跟姨媽打過招呼了。
表妹的工作沒成,姨媽上她們家埋怨了她一通,說她不該給表妹希望。
因為這個,趙秋自然就恨上了顧南绯,尤其顧南绯沒來之前,她是餐廳長得最好看的,可顧南绯來了後,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
“她這樣三天兩頭的請假,給我們增加了那麼多工作,我說說還不行嗎?
”
趙秋慢慢的回過神,她剛剛竟然被顧南绯的眼神給鎮住了,又道:“她還不是仗着有經理撐腰,說她跟經理沒一腿,我都不信!
”
“你少說兩句,要是被經理聽到了,有你好果子吃的。
”
說這話的是趙秋的同事兼同學鄧晴晴,兩個人高中大學都一起,現在工作還是一個地,自然感情要比其她人深厚一些。
别人不知道,可鄧晴晴是知道的,趙秋之所以這麼生氣,是因為她喜歡經理王朗。
顧南绯從更衣室出來,王朗就遞給她一杯奶茶。
她沒接。
王朗也不生氣,笑眯眯的問:“阿姨身體好些了嗎?
”
王朗是知道顧南绯家裡的情況,知道她的母親身體不好,偶爾需要調個班,後面顧南绯都會自己加班補回來。
而王朗也是小時候死了爸爸,是媽媽一個人帶大的,所以能理解這種心情。
“我去工作了。
”
顧南绯知道王朗對她有好感,之前她有男朋友得避嫌,現在有老公了,就更得注意了。
想到秦宴,今天是她搬進皇庭公館的第一天,晚上他應該就會回家了。
也不知道兩人能不能磨合下去。
......
蕭雲雲跟秦楓一起出來吃飯。
服務生拿來菜單,她正打算将自己自拍的照片美顔一下發朋友圈,聽到聲音,立刻擡頭,看到了一張令她憎惡的臉。
“顧南绯!
”
秦楓也看到了站在餐桌前的這個服務生是他的三嬸。
白衣黑裙的制服,明明老氣的要死,可偏偏穿在這女人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清爽漂亮。
“三嬸,你怎麼在這裡?
”
秦楓看到了顧南绯兇前的工牌,很是驚訝。
蕭雲雲聽秦楓一口一個三嬸的叫,心裡很不舒服,秦宴本來是她的丈夫,可卻被這個女人搶走了。
自從秦宴娶了這個女人,她的卡就給停了。
“是啊,你怎麼在這裡上班?
秦宴沒給你錢花嗎?
”
“小姐,您想吃點什麼?
”
“我跟秦宴在一起的時候,他每個月都會給我零花錢,我想要珠寶包包衣服什麼的,阿宴他都會給我買,怎麼他沒給你買嗎?
”
如果顧南绯真的在意秦宴,那她現在可能有點不舒服。
“小姐若是暫時不打算點餐,那我先去照顧其他客人。
”
“站住!
”
顧南绯蹙了下眉頭,逼着自己耐着性子轉過身,“不知小姐有什麼需......”
一杯涼水迎面向她潑來。
她幾乎是本能的閉上了眼睛。
水從她的發絲臉頰滴在衣服上,打濕了兇前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