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後,顧南绯就将身上的衣服給換了,拿出手機給何非凡打了電話。
連着打了三個,不管什麼時間打,都在占線中。
他這是把她拉黑了?
意識到這點,顧南绯心情無比的糟糕,想到四年前那個晚上,更是渾身的難受。
用小電鍋煮了一袋泡面加了點青菜對付了一餐,洗澡打算上床睡覺。
臨睡前,她從帆布包包裡拿出那支翡翠镯子,仔細端詳了一會,才漸漸的消化了今天這麼多事情,她竟然有丈夫了。
想到那個不言苟笑,冷若冰塊的男人,顧南绯就不知道今後這日子該怎麼過。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她又想,他是個瘸子,應該不會讓她履行夫妻義務吧。
第二天一大早,顧南绯是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的。
待聽清給她打電話的人是誰,她驚的立刻從床上坐起來,瞌睡全沒了。
秦老夫人大約以為兒媳婦是跟兒子一起住,所以在他們新婚第二天就給他們準備了早餐送過來。
現在人在門外,等着她開門。
顧南绯給許牧去了個電話,許牧立刻開車來接她。
皇庭公館寸土寸金,住在裡面的人非富即貴。
顧南绯到的時候,秦老夫人正領着傭人巴巴的站在門口,見到她來了,臉上露出了慈愛的笑容,親熱的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南绯啊,你沒跟阿宴住在一起?
”
這話顧南绯頭疼了,她昨兒一時腦熱跟人領證,壓根就沒想過之後的事情。
而且那個男人看着也不是好相處的。
顧南绯求救的看向許牧。
“三爺跟顧小姐昨天才領證,顧小姐這東西還沒來得及收拾,過兩天就搬來了。
”
秦老夫人笑眯眯的點頭:“那就好。
”
傭人将保溫盒打開,裡面一共四層,有小米粥、小籠包、壽司、披薩。
賣相都很精緻,冒着熱氣,這熱氣莫名讓人覺得溫情。
“來,南绯,你還沒吃早餐吧,媽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你先填填肚子,以後你想吃什麼就告訴媽,媽讓人給你做。
”
顧南绯知道秦家是錦城的首富,原本以為這有錢人都不好相處,可現在看來她這個婆婆是個好的。
她又想到這幾年,她跟何非凡在一起,除了每個月要交房租水電費,還得給他跟他的母親做早餐,偶爾有那麼幾天不舒服,姚慧罵罵咧咧自己出去買,可她隻買她跟何非凡兩人的早餐,從來不會給她買。
“是不是不合胃口?
”
“挺好吃的。
”
顧南绯喝完粥後,把小籠包都給吃了,又吃了壽司跟披薩。
吃的再也撐不下了,才摸了摸肚子,把筷子放下。
這真的是她吃過最豐盛的早餐了。
秦老夫人就坐在沙發對面看着她,等顧南绯意識到她吃的有點多了,臉不由得就紅了:“我很喜歡。
”
“能吃是福。
”
秦老夫人看着兒媳婦這張燦若朝霞的臉,真是越看越滿意,她有幾個牌友,誰的兒媳婦也沒有南绯長得好看。
她從包裡拿出一張請帖道:“南绯啊,今天晚上有個慈善拍賣會,你跟阿宴一起去吧。
”
顧南绯一愣,看着桌上那張燙金的帖子,有點懵。
“自打他出事後,就從未在公共場合出現過,除了公司就是家裡呆着,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人要往前看,你是他的妻子,媽希望你能勸勸他出去走走。
”
怪不得老太太對她這麼好,原來是有事相求。
可她跟秦宴是閃婚,沒有任何感情基礎,他怎麼會聽她的?
老太太走後,顧南绯讓許牧給秦宴打了個電話。
而秦宴自然沒有給她好臉色,因為人家壓根就不喜歡她。
總之,她也盡力了。
顧南绯買了早餐去醫院看母親,到了十點趕去她工作的西餐廳上班。
隻是才剛剛換上工作服,許牧就給她打了電話,讓她去做造型,晚上跟三爺一起參加拍賣會。
......
是夜。
錦城最大的慈善拍賣會現場,衆多媒體明星雲集。
顧南绯跟着秦宴一起上了二樓,這樣的拍賣會,以前她隻有在電視劇裡看到過,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能來這裡。
貴賓室,三個人模狗樣的男人手裡抓着一把牌,陸年戈甩了四張三,一張四插底,正得意洋洋之時,蕭淩淵扔了四個五,然後一對四跑了。
“怎麼又是你!
”
陸年戈氣得将牌一扔,“不玩了。
”
“我們就三個人,以前秦宴在,還能跟你換換,現在他都好久不出來了,你不玩,咱們就得拆攤了。
”
周徹将牌扔了,摸起香煙盒抽出一支煙點燃。
“我給他打個電話。
”
“沒用的,他不會出來的。
”
陸年戈偏偏不信邪,撥了号碼,結果鈴聲竟然在門外響了起來。
幾人面面相觑,這時包間的門被從外面打開。
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被推了進來,不是秦宴是誰?
陸年戈揉了揉眼睛,“我沒做夢吧,二哥來了。
”
蕭淩淵周徹陸年戈是跟秦宴一起長大的男孩子,幾人從小一起玩,一起上學,也算是有十幾二十年的交情了。
而其中蕭淩淵年紀最大,是大哥,秦宴二哥,周徹三哥,陸年戈年紀最小。
“喲,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躲着不肯見人,今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
周徹說話吊兒郎當,視線落在秦宴身後的女人身上,眼裡閃過一抹驚豔,“你這是上哪找了這麼個極品?
”
“看來東西沒壞,不用我們操心了。
”
蕭淩淵吐着煙圈,笑的一臉不懷好意。
顧南绯羞紅了臉,低下了頭。
秦宴臉色陰沉,冷冷的看着這幾個損友,“她是我的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