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爺。
”
顧南绯抱緊了懷裡的小包子,仿如隻有這樣她才能有勇氣站在這裡。
秦宴無意識的皺眉,“他怎麼在這裡?
”
顧南绯原本以為她把小包子帶來,秦宴應該會開心的,畢竟小包子這麼可愛,應該沒有人不會喜歡吧。
“媽說她跟爸要出去旅遊幾天,讓我幫忙帶一下。
”
這聲爸媽顧南绯還叫的很不習慣,心裡總覺得有點别扭,尤其在這個男人面前。
秦宴怎麼都沒想到他媽竟然這麼不靠譜,他這才領證,她就将小兔崽子給送來了。
“你帶他來做什麼?
”
做什麼?
顧南绯就算再傻也察覺到了男人此時的不悅,可是小寶是他的兒子,孩子才三歲,肯定不能把他一個人留在房間裡。
“小寶在旁邊坐着,我給你按摩。
”
顧南绯邊說邊來到椅子這裡,打算将孩子放在椅子上。
可孩子緊緊的摟着她的脖子,就是不肯松手。
“小寶,我要給你爸爸按摩腿,等結束了,咱們再回去睡覺好不好?
”
女人的聲音又溫柔又有耐心。
原本就在煎熬着的男人聽到這樣的語調,更是火上澆油,太陽穴的青筋微微冒起,呼吸不可抑制的急促了起來。
在這樣安靜的夜晚,那忽快忽慢,節奏紊亂的呼吸聲很是清晰的傳到了顧南绯的耳朵裡。
她擡起頭敏銳的注意到男人額頭上布着密密麻麻的汗珠,順着性感的下颌滴落在了浴袍裡。
他的臉上覆蓋着一層不正常的紅暈。
這是身體不舒服?
顧南绯有些擔心,抱着孩子走過去,俯下身伸手探上了男人的額頭。
女人的手是涼涼的軟軟的,緊貼在他的額頭上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舒服,隻是這樣的舒服沒有維持幾秒,她就把手收回去了。
“三爺,你在發燒!
”
鼻間萦繞着那股幽幽的清香,隻要他伸手就能将這個女人壓在身下了。
可視線觸及那礙眼的兔崽子,秦宴又清醒了不少,他望着眼前的女人,花費了極大的克制力冷冷的說:“出去!
”
顧南绯一愣,顯然沒料到他會突然發脾氣趕她走。
是因為她碰了他嗎?
手中黏膩膩的,是他額頭上的汗,灼的她渾身不自在。
“别再讓我說第二次!
”
顧南绯心頭一抖,連忙抱着孩子轉身就往外走。
房門砰的一聲被帶上了。
耳邊漸漸清靜了下來。
隻是這樣的安靜将身體上的燥意越發的放大,秦宴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那頭一接通,他就冷聲質問:“你們今天給我喝的什麼酒?
”
蕭淩淵喉嚨發出一聲低笑,絲毫不心虛的坦白:
“你不是新婚嗎?
送你的一點賀禮,這可是好東西,是老三從國外帶回來的,保證你今天晚上可以生龍活虎的過個新婚夜。
”
秦宴:“......”
他今天是瘋了才會去跟他們喝酒!
“解酒藥!
”
“沒有解酒藥。
”蕭淩淵壞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耽誤你了。
”
話音一落,電話就被掐斷了。
秦宴再打過去,那頭已經關機了。
這個該死的!
秦宴隻能艱難的拄着拐杖又進了浴室。
很快水流聲便嘩嘩的響起。
......
小包子終于睡着了。
顧南绯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已經十一點了,她打算拉燈睡覺,可是腦袋中總是不由自主想起那個男人。
手中仿如還殘留着剛剛探上他額頭的滾燙。
那麼高的溫度,如果不看醫生會不會有事?
想到對方還是個殘疾人,腿腳不方便,又是這樣夜深人靜的晚上,張嬸都睡下了,他要是有個事還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顧南绯到底做不到置之不理,還是起身下床了。
在浴缸裡的冷水裡泡了一個多小時,才終于慢慢的熄滅了下去。
秦宴裹上浴袍出來,剛剛躺上床,正要睡覺,敲門聲又響了。
他以為藥效還沒過産生幻覺了,就沒有搭理。
殊不知顧南绯在外面,長時間聽着裡面沒有動靜,心裡愈發的不安了。
她握住門把手擰了一下,從推開的門縫隙中看到大床上睡着一個人。
那個男人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剛剛她敲門的動靜不小,他應該聽到了。
難道真的出事了?
顧南绯心裡有些慌了,顧不得對男人的畏懼跟害怕,她疾步走進去,來到床頭這裡俯下身伸出手探上男人的額頭。
她俯身的瞬間,從肩頭滾落的長發掃在了男人的臉頰上。
男人眼皮子動了動。
顧南绯沒有發現,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手上,沒有預想中的滾燙,雖然還是超出一般人正常的體溫,但是跟剛剛比還是降溫了。
她松了口氣,正要收回手,一隻溫熱有力的大掌突然掐住了她的細腕。
幾乎是同一時間,男人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