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做好了足夠充分的準備
第二十一章做好了足夠充分的準備
另一邊。
許相思趕到醫院時,媽媽葉素芬身上的各種管子,早已被拔掉了。
葉素芬和平常一樣,安安靜靜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
皮膚也是和往常一樣,白得可怕。
蒼白中,又帶着微紫。
洛醫生看了看急忙趕來的,還喘着大氣的許相思,眼神有些内疚:
“你母親走了也是一種解脫,節哀!
”
她說什麼也不肯相信,媽媽真的就這樣走了。
她探了探媽媽的呼吸。
沒了呼吸。
死寂沉沉的。
那一刻,她崩潰似的撲在媽媽身上。
想哭,哭不出來。
心和身子都像是被人掏空了,丢了半條命似的,整個人悲痛到無力。
洛醫生問:“許相思,你是直接送你母親去火葬場,還是讓她先去太平間?
太平間的費用是一天360塊。
”
媽媽怎麼能去太平間呢?
那裡冰冷的很。
她要帶媽媽回家。
回家!
可是,她又哪裡來的家呀?
她現在住的地方是又黑又小的地下室,又怎麼能安置下媽媽的遺體?
傅奕博心疼地看着她:
“相思,節哀!
阿姨的葬禮和墓地,我幫你料理吧。
”
傅奕博好想抱一抱她,但又不敢抱她,隻好又安慰她:
“相思,你别太難過。
你還有我呢。
以後我一定不會再讓你這般風吹雨打的過苦日子的。
”
許相思不想和傅奕博再有什麼糾葛。
更不想欠他的人情。
她拿起手機,把從地下拳擊俱樂部那裡預支的,準備拿給媽媽做手術的錢,轉了四萬給傅奕博。
反正這錢,媽媽也用不上了。
叮!
傅奕博聽到四萬到賬的聲音,看向許相思:
“相思,我沒有催你還錢,這錢你不用還的。
”
許相思心灰意冷又無力地應了一聲:
“謝謝傅少之前幫我,我向你借的錢已經還清了,以後不用你再那麼幫我,也請你别再把心思花在我的身上。
”
告别傅奕博後,許相思在醫院辦完了所有的手續。
然後她去找了洛醫生。
洛醫生再次安慰她,“節哀!
”
她皺起眉頭,疑惑地問,“洛醫生,我媽媽過世前,有沒有什麼人進過她的病房?
”
“你問這個做什麼?
”洛醫生一臉凝重,“難道你懷疑我們醫院失職?
”
“......”許相思并不是這個意思。
洛醫生又說,“許相思,你也知道你母親的這個病情,腦死亡躺了那麼多年,又突然腎衰竭。
最近這半年你經常拖欠醫藥費,我也幫你跟醫院說了很多好話。
”
“洛醫生,我知道。
這半年我真的很感謝你。
”
許相思沒有懷疑洛醫生,但她就是覺得媽媽去世有些蹊跷。
等她一走,洛醫生叫來當值的小護士,“小吳,許相思母親過世前,你當真見到許相思的表姐進過病房?
”
小吳一臉認真,“我看到她從病房出來。
”
洛醫生一臉凝重地歎一口氣,“這件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追究起來你和我都有責任。
況且許相思的母親走了,對她和她母親都是一種解脫。
”
*
那頭。
傅君撷立即讓唐德,去查了查11月26号那晚的事情。
但由于那晚被家族之人陷害,所有的罪證都被銷毀,他找不到與他相關的監控。
但他可以查到許相思的。
坐在電腦前,唐德彎腰對他放了當晚的監控,直起身向他禀報:
“傅總,你看,這是許相思,當天晚上她離開餐廳後,就跟着一個公子哥進了别的房間。
并且一整晚都在那個男人的房間裡。
看來葉纖雪,沒有說謊。
”
監控視頻裡,許相思在餐廳裡吃飯的畫面拍得很清晰。
等她吃晚飯,起身背着監控走了一段路,然後和一個公子哥搭肩勾背的進了一間客房。
看到她和男人摟摟抱抱,而且又和那男人在房間外忍不住放肆地親了起來。
傅君撷心中燒了一團熊熊的火。
怎麼有許相思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
他突然火冒三丈,但傅君撷習慣了在人前清冷自持。
所以縱是燒得一身怒火,卻依然不發作。
隻是握在他手中的那隻筆,卻遭殃了。
唐德見那筆在他手中碎成兩截,小心起來。
“傅總,不是許相思也好。
她雖然業務能力強,但是私生活真的不堪一擊。
”
傅君撷冷冷告誡,“我讓你說話了嗎?
”
唐德閉嘴,不敢再插半個字。
傅總這是怎麼了?
那晚不是許相思,不是挺好的嗎?
那晚不是她,傅總應該慶幸自己沒有攪進這灘渾水才是呀。
怎麼反而還這麼煩燥生氣?
傅君撷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他兇口壓着一團悶氣,忙扯了扯領帶,依然覺得不順氣。
*
葉纖雪接到一通電話:
“葉小姐,果然不出你所料。
傅總讓人查了那晚在遊輪上的監控。
我也早就按照你的吩咐,布置好了一切。
”
“知道了,答應給你的錢,我一分也不會少。
”
挂了電話,葉纖雪勾唇冷笑。
為了萬無一失的接近傅君撷,為了成為她夢寐以求的傅太太,她早就做了足夠充分的準備。
監控視頻裡,許相思在餐廳裡用餐,是她本人。
但許相思和一個公子哥勾肩搭背親親我我,進了一個房間,就不是許相思本人了。
葉纖雪就是怕傅君撷查起來。
所以故意找了個身材背影和發型,都與許相思近乎一模一樣的人,代替了許相思。
呵!
反正她是不會讓傅君撷知道那晚的真相的。
為了更加萬無一失,葉纖雪還準備了另外一手......
另一頭。
許相思火化完母親葉素芬,用她在地下拳擊俱樂部那裡預支的錢,給母親買了一塊墓地。
安葬之前,她回了一趟葉家。
進門時,舅媽袁春花在那裡磕着瓜子。
她走過去,抓起袁春花的手,“把我媽媽的镯子還給我。
”
那是外婆留給媽媽的,但後來被袁春花霸占了。
如今媽媽走了,她要把這镯子和媽媽一起下葬。
袁春花吐出一口瓜子皮,十分沒教養地冷哼一聲:
“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戴什麼镯子?
你媽死都死了,你把她埋了就是了。
再說了,這镯子,你外婆本就應該給我這個兒媳婦的。
”
“什麼叫我媽死都死了!
我媽過世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裡美滋滋的磕瓜子,你還有良心嗎!
”
“這樣不是挺好的,以後你那個累贅的媽就再也不用拖累你,也不用拖累我們了,死得好,死得太好了!
”
啪!
許相思一個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袁春花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