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似乎是在談論着什麼,男人微微歪頭,偶爾附和地點了點頭,氣氛看起來異常和諧。
祁菲感覺自己心都疼了起來,她的未婚夫如今走在别的女人身邊,還跟那狐狸精這麼親密,那到底置她這個未婚妻于何地?
她不甘也怨!
憑什麼程稚心這個水性楊花的賤人可以得到這麼多,她卻隻能躲在車窗背後如同下水道的老鼠一般窺視着别人?
這不公平!
祁菲瞪得眼睛酸澀,卻還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兩個人,直到他們進了車子裡,邁巴赫逐漸朝着這個方向開過來,她才慌亂地低下頭。
但與她擦身而過的黑色車子裡誰都沒有注意到這輛白色的奧迪裡有人在,而且已經注視了他們整整一個下午。
直到車子漸漸地遠去,祁菲才像是脫了力似的癱在座椅上。
她閉了閉眼又在瞬間睜開,裡面仿佛蘊含了一片濃重的烏雲,襯得她整張臉都猙獰可怖起來。
程稚心,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
翌日。
季宸甯傷勢漸好,以前有些落下的工作便需要重新忙起來了,程稚心則是完全負起了“秘書”的責任。
因為季宸甯先前的态度,秘書室裡的同事們對程稚心并不敢再像以往那樣打壓,也就林菁還一如往常那樣對她,看她工作做的差不多便差她下去帶咖啡。
咖啡廳就在一樓不遠處,卻不想她剛出公司大門轉了個角便差點撞上了人。
心中暗呼一聲倒黴,程稚心往旁邊閃了閃,不想那人也跟着挪了兩步,再次擋到了她前面。
這是沖她來的?
程稚心疑惑地擡起頭,看見祁菲那張冷漠中帶着嘲諷的臉時心裡再次歎了口氣——果然是倒黴啊,這個女人又想幹什麼?
但無論她想幹什麼,她都懶得陪她一起。
祁菲見眼前的女人見到她不僅沒有說半句話,反而還想從旁邊溜走,怒氣當即就從心底裡湧了上來,一把拽住了對方的手,指甲使勁地掐了兩下。
程稚心吃痛,手猛然一甩,低頭看時就發現自己手臂上已經出現了兩個月牙狀的指甲痕,在白皙的胳膊上格外顯眼。
她用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擡起頭皺眉看向眼前的女人:“祁小姐,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個女人又無緣無故地發什麼瘋?
祁菲冷笑一聲,盯着她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不知道嗎?
”
程稚心一臉的莫名其妙,轉頭看了看四周,發現暫時沒有同事經過略松了一口氣。
畢竟這可是在大街上,祁菲又明顯不帶善意,指不定一會兒又要鬧開。
這個女人不要臉面,她還要呢!
祁菲看她左顧右盼的模樣,誤以為她是心虛,當下便走近兩步:“怎麼,心虛了?
也是,你看季明宸現在躺在醫院裡醒不過來,轉頭就又勾搭上了季大哥,你當然怕什麼時候明宸醒了,知道你做出的這些龌龊事!
”
祁菲惡狠狠地盯着她,目光若是能化成實質早就将她千刀萬剮了:“程稚心,你怎麼這麼賤?
”
這麼難聽的話從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大家閨秀的嘴裡說出來,程稚心有些不敢相信。
這人嘴巴怎麼能這麼毒?
什麼叫她又去勾搭了季宸甯?
見她不說話,祁菲隻當她是默認了,又想起昨天醫院門口看見她跟季宸甯同進同出的畫面,心裡的妒火無法自抑地燃燒,口中吐出的話更是變本加厲:“你是不是隻要是個男人就想去勾搭一番?
程稚心,你可真是個蕩婦啊!
在季家當傭人,反倒讓你攀上了主子!
”
“祁小姐,胡說八道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程稚心臉色漸漸冷了下來,她又不是一點脾氣都沒有,被季父季母說也就算了,但祁菲又有什麼立場來說她呢?
“胡說八道?
”祁菲誇張地笑了笑,雙手抱兇戲谑地看着她,“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自己心裡明白!
你要明白,我才是季宸甯的未婚妻,他将來是要娶我的,你這會兒自甘下賤要爬床,以後可别跌得太慘了!
”
看來這女人還沒放下自己“未婚妻”的身份呢。
程稚心不合時宜的冒出一個念頭,但很快便又壓了下下去。
說來說去都是圍繞着季宸甯,程稚心盯着她,心裡多少已經明白了幾分。
這是又上趕着來找茬,順便給她來一個下馬威宣示主權呢。
再想想先前季宸甯那番話,程稚心隻覺這人簡直可憐又可笑。
她隻是心裡愧疚才一直照顧季宸甯,就被祁菲罵成了這個樣子。
要是讓她知道她口中所謂的未婚夫還跟她告白了,那豈不是要拿刀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