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陽光明媚。
李凡起得很早,驅車前往趙府。
趙府的“補習班”,從今日開始了。
走到趙府門前,已經有許多年輕人的蹤影。
趙府家大業大,依附趙府的門生也很多,此外,趙南堂為了擴大趙府在科舉上的實力,也在重金招攬東林郡的才子們。
李凡的馬車停下,走出了車門,第二次進趙府,心情卻已不同。
今天,是來讀書的!
這種感覺讓李凡頗為放松惬意,也不禁多了一抹小期待,會遇上雪甯嗎?
“啧,這種人,都能來趙府?
真是奇了怪了!
”
他剛剛走到趙府門口,背後卻是一個嘲諷的聲音傳來,瞬間破壞了李凡的美好期待。
李凡不禁回頭,卻見三個儒生打扮的青年,正一臉鄙夷地看着李凡!
方才開口的是一個藍衫青年,他手中提着折扇,眼中寫滿了濃濃不屑。
“看什麼看?
一個棄婿賭徒,也敢直視我等?
!
”
藍衫旁邊的乃是一個白衫男子,冷漠開口,似乎充滿了優越感。
“呵呵,吳兄,你何必和一個粗鄙之徒置氣?
讓他看看,學學我等儒雅氣度,也免得進了府中,丢了趙府的臉啊。
”
第三個高瘦的青年則是笑吟吟地開口,但眼中的戲谑毫不加掩飾。
這是找不自在啊……李凡臉上絲毫憤怒都沒有,反而笑道:
“三位兄台,着實氣度不凡,真是讓我自慚形穢……不知三位高姓大名啊?
”
白衫青年冷嘲道:“讓你知道也無妨!
人稱‘東林三秀’便是我三人!
”
三人的臉上露出一抹傲意!
李凡随即了然。
東林三秀,在東林郡也頗負才名,藍衫青年甄百尺,白衫青年吳巒庸,以及高瘦青年賈達箜。
“久仰大名,不過,三位兄台,之前貌似不是趙府的門生吧……”
李凡笑道。
“你沒說錯,我三人,是趙将軍請來的!
”
甄百尺一收折扇,自傲之意溢于言表!
吳巒庸冷笑,道:“和他說這些做什麼?
一個用錢開道的蠢物!
”
他一擡眼,呵斥道:“蠢物,滾開!
”
啧!
這脾氣,真是太合我的胃口了……李凡笑了笑,真的就閃開了。
“哈哈哈,還算有些自知之明嘛,李凡啊李凡,看在你這麼聽話的份上,我勸你一句,從哪兒來,滾哪兒去,别浪費時間了,好不好?
”
賈達箜戲谑一笑,三人簇擁而入。
“主人,要不要弄死他們?
”
三人剛進去,李凡身邊的一個手下,已經冷冰冰開口。
這手下不過十八九歲中的樣子,卻十分機靈,喚做小六子,也頗有武學天賦,已是一星武者。
他們都是曾經跟過南三爺的,做事自有一股……狠毒的風範。
“做人怎麼能這麼殘暴?
我像個殺人狂嗎?
這麼有趣的三個人,殺了多可惜啊!
”
李凡微微一笑。
殺人狂也沒有您可怕啊……小六子卻是表情複雜,心中嘀咕着,不敢再多說。
趙府早備有下人引路,沿着石徑一路進去。
趙府的“補習班”乃是開設在書廳中,此刻,趙府邀請的先生還沒到,許多人便在書廳前面的花園中停下等待。
“這一片月季,當真是令人賞心悅目啊。
”
“不錯,不錯!
”
“哈哈,若是能與趙府雪甯執手同遊此園,那該是何等盛景?
”
“張兄,你若此番鄉試奪得頭籌,一路殺入殿試,未必沒有機會!
”
許多人開口,玩賞着月季。
東林三秀也在此間,顯然他們在圈子裡頗具知名度,被很多人圍繞着攀談。
花又開了許多,看來雪甯沒少打理……李凡也自顧自地遊覽着,忽然轉過一個角落,他為之怔住。
那是花池最邊緣的一角,雖然偏僻了些,但卻有一團雪白的月季,迎風綻放,竟似比其他月季,開得更好……
他心中想起了一些往事:那時候,雪甯最愛拉着自己種月季,有一次,她精心挑了好些純白的花種,要李凡去種,但李凡卻隻是随便找了個角落一插了之,根本沒有上心……
這幾團花與其他花相距甚遠,常人種花,也不會如此随意,所以李凡直接肯定,這多半就是自己當初随手種下的那些。
走近了些,修剪得十分整齊,花土也打理得非常平坦,分明是悉心照料。
“她一直精心照顧着。
”
李凡心中别樣的暖。
“喔?
這邊還有幾團月季,也當真别有韻味!
”
此刻,刺耳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東林三秀帶着一群書生,不知何時也走到了李凡身後。
“這不是李凡嗎?
怎麼他也來了?
”
瞬間有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