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亂雨,戰掌門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對戰掌門下手?
!
”
破廟中,陳裂石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了起來,雖然還有些虛弱,但他已經忍不住,長劍指着地上的岑亂雨開口。
憤怒、痛心。
岑亂雨臉色慘白,臉上虛汗不斷,鮮皿在不斷流逝,他正在不斷死亡,但嘴角卻是露出了猙獰的嘲諷。
“戰無雙……不識時務……他隻會毀了劍屏山……是我救了你們,是我,救了你們……你們這群……無知的蠢貨……”
他說着,就已經喘了起來。
“忘恩負義的東西,我殺了你!
”
陳裂石憤怒開口,想要一劍刺出,但卻被李凡一把攔住。
“現在殺了他,很多答案或許就永遠消失了。
”
李凡開口。
陳裂石終究隻是恨恨地退開。
李凡蹲了下去,盯着岑亂雨,臉色平靜,“雖然此生不能再用劍,但你至少還可以活着。
”
“告訴我一切,我讓你活。
”
活着。
岑亂雨眼中卻充滿了恨意、怨毒、猙獰,“豎子,你用奸計害我,還想讓我告訴你當年的秘密?
休想!”
“我會将秘密帶下地獄,永遠!
”
他艱難地側過頭,看向一邊的戰餘晴,眼中居然出現了一抹别樣的愛慕,“餘晴……你知道嗎,我一直那麼喜歡你,喜歡你……”
戰餘晴咬牙看着他,臉上出現作嘔之色,眼中更是充滿了憤恨。
李凡抄起長劍,忽然一劍閃過!
“啊——”
岑亂雨瞬間一聲慘呼。
他的雙腿之間,皿水飛濺!
“你以為我會讓你死的很開心?
”
李凡笑了笑,“聽說大内的太監,一生最重要的東西,就是這根寶貝,缺了它,陰曹地府都不收的。
”
“現在你猜陰曹地府收不收你?
”
岑亂雨痛苦至極,他的眼中寫滿了無與倫比的恨意,以及屈辱,他憤恨地道:
“李凡,你這個惡鬼,劊子手,縱然做鬼,我都不會放過你,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李凡手中劍又是一斬!
岑亂雨的另一隻耳朵瞬間也被切下!
“死無葬身之地?
”
李凡冷笑,“就憑你的同謀龍飛揚嗎?
我救過他,他絕對不會為你報仇的。
”
“你死,也隻會白死。
”
李凡一字一句,卻是死死盯着岑亂雨。
岑亂雨慘白的臉上,露出了最後一抹獰笑,忽然一仰頭,主動将脖頸,撞上了李凡的劍尖!
“噗——”
鮮皿從咽喉中噴灑而出。
他死了!
“這……”
陳裂石有些愕然地看向李凡。
正如李凡所說的,很多真相,岑亂雨……都還沒有說出啊。
“他已經把該告訴我們的,都告訴我們了。
”
李凡随意地丢下了長劍,轉身,卻是看向戰餘晴,道:“龍飛揚絕對不會是他的同謀!
”
他的眼神堅定到了極點,“若龍飛揚真是他的同謀,方才他絕對不會死的那麼安心、快意的。
”
“因為隻有我們錯了,他才會如此高興。
”
聞言,在場的人都已經怔住了,眼中瞬間露出了恍然之色。
——李凡剛才的話,居然隻是一個陷阱!
他根本不期待岑亂雨的回答,而是隻觀察對方的表情。
的确,在死前,他雖然什麼都不說,卻也已經證明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戰餘晴嬌軀一震,當她發現最信任的人居然是殺父仇人的時候,她感覺天旋地轉,此刻再知龍飛揚無辜,更是充滿了無比複雜的情緒!
自責、愧疚、悔恨、憤恨……
同時,她看李凡的神色,也已經變了。
——如果不是李凡,自己或許早已受盡屈辱地死去。
——如果不是李凡,自己也不會得知父親死亡的真相。
她的心中,忽然無比感激起來。
李凡和煦的微笑,仿佛一抹清晨的暖陽,照亮了她的心。
“有道理!
”
這個時候,陳裂石也已然是若有所思,點點頭,“從之前得到的消息來看,龍飛揚甚至不會九劫劍法。
”
“如此說來,龍飛揚豈不是他的替罪羊?
!
”
他不禁臉色一變……難道這十幾年來,他們劍屏山都找錯了仇人?
冤枉了龍飛揚?
李凡微微一笑,“更應該注意的一點是,岑亂雨一個人,是不可能做出那麼大的事情來的,這一路上,更有那麼多旁門左道的人為他效命。
”
“足以證明,他的身後,有一個組織。
”
“或許今日的劍屏山,早已被這個組織寄生。
”
他的話語淡然,岑亂雨雖然已經死了,但破廟中的氣氛,似乎又更沉重了幾分。
陳裂石等人,臉上更是閃過一抹驚恐!
如果真的如此……那就太可怕了!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陳裂石忍不住朝李凡發問。
不久前還是生死大敵,現在,他卻将李凡下意識當成了主心骨,隻因為,除了這破廟中的幾人,那劍屏山上,他都已經不敢再信任任何人!
李凡目光掃過陳裂石和戰餘晴,一字一句,凝重至極:“你們可信我?
”
“若信我,生死不計,言聽計從!
”
“若不信我,此刻離去,李某絕不阻攔,自此兩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