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大人,李凡想探監!
”
一個捕快進入郡丞府,開口禀報。
曹未參擡眼,眉頭微微一皺,“喔?
”
李凡想做什麼?
南三、莫三成被抓,昔日舊好,無一人前來探視,這李凡,反而殷勤得很……
“盯着點,随他去。
”
曹未參終究隻是擺擺手。
捕快退下。
……
哐當。
沉重的鐵門打開了,步入陰暗潮濕的牢房中,一道道低沉的痛呼呻吟聲,便傳進耳中。
“曹大人特許,你們隻有一刻鐘的時間。
”
獄卒冷漠地開口。
“小哥,我家主人,想和這幾個犯人私底下說幾句。
”
朱鳳潛遞出了十幾兩銀子,那獄卒吃了猶豫了一瞬,但還是收下,道:“别搞出事情,否則,吃不了兜着走!
”
說完他出去了。
李凡徑直走到關押南三的牢房。
南三身穿囚服,宛如死狗般躺在了草墊上,身上都是皿,臉色蒼白。
顯然,被打得不輕!
獄卒們為了逼供,毫不吝啬酷刑,南三僅僅這一日,就已經暈死了多次。
“郡守大人……郭公子……”
走近了,李凡聽清了南三口中喃喃的話語。
“啧,這個時候了,還盼望着郡守府撈你啊?
”
朱鳳潛搬了張椅子過來,李凡坐下,隔着鐵欄,欣賞着南三臉上的表情。
南三扭頭,看到李凡,他頓時情緒激動起來,眼中充滿了恨意,“豎子……你害我……奸賊……”
他根本爬不起來,隻能艱難謾罵。
“南三啊南三,你真是狼心狗肺啊。
”
李凡笑着道:“郡守府已經對外聲明,要嚴懲徹查你南三,将你滿門抄斬,放眼整個東林郡,也就我李某人記着你,你還不感激……”
南三聞言,兇口劇烈起伏,拼着擡起頭來,道:“什麼……”
他不敢相信,郡守府要抄斬他滿門?
這怎麼可能……
李凡悠然道:“郡守府不放話,這些小小獄卒,敢對您南三爺動刑?
”
南三怔住了,眼中瞬間如死灰!
他也不是愚蠢之輩,自然一想就明白了——郡守府絕對不會因為他小小南三,卷入這種大案。
“你來做什麼……看我南某人笑話?
”
南三凄慘一笑。
“别說得這麼難聽。
”
李凡一笑,“我聽小朱說,你有個私生子,養在城外,沒其他人知道。
”
“就算抄家,他也多半能活着,你這香火也不會斷啊……”
南三怔了一瞬,他忽然像是瘋狂了一般,抓着冰冷的鐵欄,咬牙切齒,“李凡,你沖老子來,你敢動他,我做鬼都要殺了你!
”
他眼都紅了,話語中,分明帶着顫抖。
“殺一個小孩子,是我李凡能做的出來的事嗎?
你以為我是你?
”
李凡依舊淡笑着,他取出一張紙。
“把這張紙上的名字簽了,順路畫個押,相信我,他這一輩子都會開開心心,幸福成長的。
”
南三怔住了,看了一眼,他就悲憤道:“你居然想謀奪我的産業……李扒皮啊李扒皮,你殺人還要吃肉!
!
”
這是一張“一個月前的契約”,紙上的内容很簡單:一個月前,南三将名下所有青樓産業,都送給了李凡。
這一刻,南三終于明白,為什麼他的賭館中發現了軍械,而青樓沒有……因為李凡早就看上了!
他恨不得吐皿!
“别這麼悲憤,我是為你好。
”李凡一笑,“你沒得選。
”
南三忍淚吞悲,接過紙張,用顫抖的手,寫下了名字,畫了押!
“謝謝。
”
李凡很禮貌地笑了,朝着莫三成所在的牢房走去,臨走,又道:
“哦,對了,砍頭那天,記得告訴世人,是你陷害了我……”
“我是受害者。
”
他離開了,南三爺卻是差點吐皿,看着李凡背影,眼中充滿恐懼,渾身顫抖起來,坐在了地上,眼中淚水狂流,充滿了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