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林知命就察覺到了另外一個呼吸的聲音。
這個聲音很微弱,但是逃不過林知命敏銳的耳朵。
随後,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你去哪了,一個晚上沒見到人!
”
林知命微微皺了皺眉頭。
這聲音,是許文文的聲音。
“你怎麼來了?
”林知命驚訝的問道,一邊問,他還一邊去将房間的燈給打開。
燈光下,穿着一套毛絨比卡丘睡衣的許文文就坐在他的床上,在床邊放着林知命的行李箱,行李箱此時已經被打開了,裡面的東西有些散亂。
“我晚上睡不着,所以過來找你,但是你不在。
”許文文說道。
“你翻我行李了?
”林知命皺着眉頭走到了自己行李箱前頭。
“我不是在你房間等你嘛,等的無聊,然後我就到處翻翻看看,剛好你行李箱也沒關,我就打開看了一下,你不會這麼小氣吧?
”許文文雙手撐在地上,盤着腿眼巴巴的看着林知命,做出一副可憐的模樣。
“以後沒經過别人同意的話,少翻别人的行李箱。
”林知命說着,将自己行李箱重新整理好,然後蓋上。
“一個行李箱而已,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那什麼,你還沒說你晚上去哪了呢!
”許文文說道。
“出去逛了逛,也挺晚了,師姐你就先回去吧。
”林知命說道。
“我睡不着…今天白天被吓的夠嗆,我一閉上眼睛腦子裡就是今天發生的事情,我想找你聊聊天,可以麼?
”許文文可憐兮兮的說道。
“不可以,我得睡覺了啊師姐,明天還得早起呢!
”林知命說道。
“那我晚上睡不着怎麼辦啊!
”許文文問道。
“睡不着就數羊。
”林知命說道。
“羊都被我數死了,我還是睡不着,小葉子,要不你抱着我睡覺吧?
”許文文期待的說道。
“瘋了吧,我怎麼能抱着你睡覺!
”林知命連連搖頭。
“怎麼不行啊,我是你師姐,我睡不着,你做師弟的不就有義務幫我入睡麼?
反正你也不吃虧啊,師姐我長得這麼好看,身材也這麼好,多少人想抱着我睡覺啊!
”許文文傲嬌的說道。
“師姐,這裡是武館,你在外面的生活習慣還是别帶回這裡的好,你得慢慢學會适應這裡的生活,這裡規矩多,眼睛也多,為了師父師娘的名聲,你還是要矜持一點!
”林知命認真說道。
“你對我真一點感覺沒有啊?
”許文文皺眉問道。
“嗯!
”林知命點了點頭。
“你撒謊!
”許文文噘着嘴說道。
林知命翻了個白眼,坐到許文文的對面說道,“師姐,雖然你長得很漂亮,但是我也是見過世面的,不至于這麼草率的就對一個女人有感覺。
”
“哦…”許文文似乎聽懂了,點了點頭。
“那你能回去了麼?
”林知命問道。
“那你陪我聊聊天,我已經很久沒有正兒八經的跟一個人聊過天了,每天晚上都要喝酒,像今天這樣清醒的睡覺對我來說太難了。
”許文文說道。
“你想聊什麼?
”林知命問道。
“随便聊啊,聊你的過去,現在,還有你的未來,我知道你是我爸的親傳弟子,未來你有沒有興趣繼承我爸的武館?
還是說你想自立門戶?
”許文文好奇的問道。
“再說吧。
”林知命聳了聳肩。
“你好冷淡,那我跟你聊聊我的事吧,我在江湖上行走的這些事!
”許文文說道。
“行,你說吧,我聽着。
”林知命盤腿坐好,認真說道。
“這故事可長了,往前數好幾年,有一回我跟爸媽吵架了,然後…”
許文文開始了回憶式的聊天,将她的一些故事用她特有的說話方式和語調說給了林知命聽。
林知命本沒多大興趣,隻不過是想敷衍一下的,但是聽着聽着倒也有了一些興趣。
許文文從她如何一點點的堕落開始說起,她似乎一點都不避諱她人生中灰暗的那些東西,講起來神采飛揚,哪怕是被劉謀下藥上了,在她嘴裡好像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林知命這時候才明白,并不是每一個漂亮女生的身邊都會有一個護花使者,也不是每個漂亮女生在他們遇到危險的時候都有人前往營救,許多人最終都跟許文文一樣,被社會上很多污穢的東西玷污,最終也成為污穢的一部分。
“我有一個問題。
”林知命忽然說道。
“你說。
”許文文說道。
“是不是因為你的這些遭遇,所以你才會變得狼心狗肺?
”林知命問道。
“不然呢?
不狼心狗肺一點,我吃什麼?
喝什麼?
就說最近,我不從你身上搞錢,我怎麼還黃毛他們的賭債?
還不上我又得去坐台,我是喜歡喝酒,但是不喜歡那些老男人因為花點錢就在我身上占便宜。
”許文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