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侶不敢耽擱,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醫院。
林溯牽着唐槿的手剛到病房門口,就聽見林淮那個狗改不了吃屎的在裡面大喊大叫,夾雜着林夫人的哭泣聲傳了出來。
“爸!
媽!
兒子落得今天這步田地……全都是林溯這個吃裡扒外的孽障治的我!
他可是咱們林家的兒子,我的親弟弟!
你們看他在法庭上幹的那叫人事兒嗎?
!
他給沈驚覺和唐俏兒做事,把自己給他們當槍使!
搞得還是自己的親大哥!
還把我往死裡搞!
我就要被他搞死了你們知不知道?
!
”
林淮歇斯裡地,滿嘴爆粗,隔着一扇門沒人能想象的到說話的會是曾經盛京風光無二的林律師。
林溯周身燃起無形的怒火,清隽的下颌線陡然繃緊,手指指節捏得咯咯作響!
唐槿也聽得一清二楚,忙用力握緊他的手,目光灼灼地凝視他通紅的眼眸,微微搖頭示意他冷靜。
“爸!
您給唐家當牛做馬了大半輩子,現在他們一家子又開始把您的寶貝兒子當驢使喚!
利用他們家那個小妾生的賤丫頭把林溯迷得暈頭轉向,任由唐家的人擺布,挑撥咱們一家子的關系!
”
林淮聲音尖銳刺耳,怒不可遏,“您退下來後,這些年我好不容易讓咱們林家恢複了元氣……現在一切都讓沈驚覺和唐俏兒給毀了!
到現在林溯那個蠢貨還弄不清形勢,還恬不知恥地往唐家跟前湊,那個賤丫頭就是在玩兒他!
等榨幹了他的利用價值就會給他一腳踹開令攀高枝!
他也不動腦子想想,齊大非偶!
他怎麼可能當得上唐萬霆的女婿?
!
”
字字句句,唇槍舌劍。
将唐槿柔軟的心髒紮得千瘡百孔,數以萬計的痛感伴随着巨大的委屈揪扯着她的肺腑,令她自卑地垂下頭。
林溯哥哥的親人,永遠與他繞不開的矛盾,就是她。
她真的……把他原本平靜的生活搞得一團糟,她真的好沒用……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混蛋!
”林溯目眦欲裂,攜一陣淩冽怒意,忍無可忍破門而入!
雖然同為父母的孩子,但林淮從小就妒忌芝蘭玉樹,天資聰穎的弟弟,是以這麼多年來沒少明嘲暗諷地打壓他。
他說什麼,林淮永遠反駁;他想做什麼,林淮永遠跟他唱反調,永遠都在嘲弄、挖苦他。
還道貌岸然地打着兄長的旗号,以為他着想的名義,理直氣壯地精神霸淩他。
這麼多年,他看在皿濃于水的份上,又不想讓父母擔憂,生生忍了。
可他竟然敢出言侮辱他愛的女人,他若再忍,算什麼男人?
!
“林溯哥哥!
不要……”唐槿心口一縮,想要去攔已經來不及。
嘭地沉重的開門聲,把林家人吓了一跳!
那叫一個提神醒腦,腦震蕩的頭也不疼了,哭天抹淚的也戛然而止。
“林淮!
閉上你的臭嘴!
”
林溯憤恨至極地盯着林淮那顆被紗布包成了大蒜頭的可笑腦袋,眼底卻全無笑意,隻有怒火狂瀾,“你若再敢說阿槿一句,你的腦袋就絕不會是腦震蕩那麼簡單!
我說到做到!
”
“我說的……有、有錯嗎?
!
”林淮嘴唇一抽,心驚膽戰地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地向父親投去求助的目光。
三十好幾的人了,遇到事兒竟然還想找爹庇護,讓外人見了真要笑掉大牙!
“我和阿槿是真心相愛的,你所說的根本就是胡言亂語,皿口噴人!
”
林溯滿目憤慨,言辭卻正氣凜然,擲地有聲,仿佛兩人再次站在了法庭上激烈辯論,“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做的,沒有人逼我強迫我!
我向着大小姐和沈總,是因為他們為這社會上的弱勢群體發聲,他們心向光明,走的是人間正道!
不像你,助纣為虐,唯利是圖!
你落得今天的下場是咎由自取,惡行反噬!
”
“爸!
媽!
你們聽聽……老三說的這叫什麼話?
!
”
林淮當着林溯的面嚣張氣焰驟減,開始在二老面前賣慘裝可憐,企圖洗白自己,利用父母給林溯施壓,“我是律師,律師的職責就是給委托人打赢官司!
就因為我當事人站在你們的對立面,你們就是對,我就是千古罪人了?
!
就算沒有我,沈氏也會請别人給秦姝打官司。
隻要是為他們辯護的一個個都是惡人不成?
!
我看你真是被唐俏兒給PUA了!
你根本就是那姐妹倆指哪兒打哪兒的彈珠子……你就是她們的掌中玩物!
”
毫不避諱的争吵,唐槿呆呆站在外面聽得真切,隻覺渾身像被凍僵了般寒意遍布全身。
林夫人聽見什麼PUA什麼玩物,整個人都不好了,臉色煞白地捂住兇口,上氣不接下氣,“我們林家……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
為什麼要這麼禍害咱們家的人啊!
”
林淮一邊安撫母親一邊還在挑撥離間,裝起了綠茶婊,“阿溯,我知道你想讨好你女朋友,我也知道你想巴結唐家,給他們遞投名狀。
但你也不能拿你的親人開刀啊!